而且元熙三十八年的时候,元熙帝已经不太过问政事,逐渐移交给刚成为太子的永隆帝了,而那个时候义忠亲王却还有些心有不甘,两边还在斗法。
这种复杂的局面体现在江南就更为混乱,江南是义忠亲王的根据地,但是成为太子的永隆帝上位已经成定局,而元熙帝还是皇帝,谁在江南都可以插一手,谁对沈家都不太待见。
这支倭寇却又是唐家盟友或者说是唐家能控制的,搞了这么一出袭击,到底单纯为了劫财,还是得了某些人授意?
特别是沈家出事前后军队和地方官府的反应,都明显有些异常,就更增添了无数疑窦。
韩爌一直没说话,很显然他也是知晓湖州沈氏险些被灭门这一血案的内情。
作为刑部侍郎,走马上任第一遭就要了解整个大周境内尚未侦破的大案要案。
而湖州沈氏这一案虽然名义上是破了但是太湖水匪十二连环坞一大帮人鸿飞杳杳,一个人都未曾拿住。
不可能一句话全部失踪了就作为答案,你这三府联合行动,如此大动作对太湖的清剿,就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这说不过去。说是去投长江水匪但长江水匪人数众多,分成好几股,去投了哪一股?为何后来就再无音讯?
现在太湖中一样有湖匪,是不是十二连环坞的余孽借尸还魂重生复出,这些情况好像都再没有反应了。
只不过这一案是十多年前积案了,难度很大。
沈家虽然也一直在推动要彻查此案,但是南京刑部的水平,加上当初在任的官员也都升迁了,这一案主要知情人沈通元都死了,继任家主沈通元之弟沈通谦态度虽然积极但是还是口头上的呼吁居多,具体有什么证据或者新东西拿出来,却没见着。
但这一次九凤珠冠的出现,却成了一个契机。
毛建达和大友三和都被拿住,唐家四兄弟无一漏网,这意味着九凤珠冠的来历就可
以很快知晓,那么九凤珠冠从何而来,谁参与了十六年前那一血案,似乎就都可以揭晓了。不过冯紫英和韩爌却都没有这么乐观,表面上看起来涉案的重要嫌疑人都落入网中,但是要掀开这里边的重重迷雾,只怕还会有新的意想不到的东西冒出来。
冯紫英见韩爌面色深沉,却不言语,也知道这家伙现在为难,
韩爌狠狠地睃了冯紫英一眼,没好气地道:
冯紫英笑嘻嘻地道:「沈氏一族富甲天下,也名满天下,若是刑部能借此案立威,那对于整个江南士绅百姓来说也是一个交待,也能让江南民众对朝廷更加敬仰,
对于冯紫英,韩爌是真没辙,只能摆手不耐烦地道:
方有度和另外一名主事赶紧离开,只剩下二人。
「紫英,你是真不明白还
是假装糊涂?沈家这一案牵扯太多不说,关键是元熙三十八年正是最微妙的时候,几位皇上在那个时候关系都扑朔迷离,要说这一案没有官府在背后做手脚,我是不信的,但做手脚的目的呢?借势翦除沈家在江南的影响力,打压江南士人的资助者,还是二王斗法,殃及池鱼?或者是太上皇积怨已久的一次发泄?究竟谁是主使者,现在查出来意义大么?弄不好还得要一地鸡毛。」
韩爌的话越发坚定了冯紫英的观点和信心,
韩爌微微一怔,思索起来,
冯紫英问得理直气壮,而韩爌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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