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曾二宝为首的那几个混混都还没看清孙亦谐是怎么出手的,就一个个儿的捂脸倒地。
他们那脸被抽得叫一个肿啊……他们也是今天才头回知道,原来耳光的力道足够猛的话,是可以把人抽得在半空转体一周半然后躺地上的。
“哎哟!”那曾二宝躺下后叫得是最大声的,“你……你敢打我?”
“你给老子闭嘴!”孙亦谐当即不耐烦地冲他吼了一句,“再嚷嚷老子干死你!”
这话还真管用,吓得曾二宝连叫疼都不叫了,毕竟是混混嘛,欺软怕硬,也很正常。
“听好了,你,躺那儿别动。”两秒后,孙亦谐又对曾二宝下了个命令,随即他又转头看向另外那几个地痞,“你们几个,去把这胖子的捕头老哥叫来,说我在这儿等他。”
那几位一听让他们走,肯定是头也不回啊。
也甭说什么他们平日里都是跟着曾二宝混的,真遇到危险的时候,这些人除了自己谁也不会管;前文中那假冒双谐的孙陵黄俊交情比他们深多了吧?但关键时刻谁又管谁了?
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的真义气,绝大多数所谓的“交情”不过就是“流氓假仗义”罢了。
朋友落难时能在能力范围内帮点小忙的人,这就算好人了;能割舍、甚至损害自己的利益去帮朋友的,那简直是义士了;而能为了个“义”字做出“牺牲”这种程度的事的人,从来都是凤毛麟角。
当然了,眼下那几个地痞脱离了危险后,还是乖乖去找了曾大宝他们也不傻,要是就这么跑了,撒手不管,日后被算起账来可吃不消。
长话短说,也没过个一时半刻,曾大宝,也就是这临安县的地头蛇曾捕头……来了。
曾大宝可没他弟弟那么蠢,他一看那几个来报信儿的混混被打的样子,再一听出手打他们的只有一个人,马上就明白这回他弟怕是惹上了硬点子,大概率是个会武功的。
所以,来之前,曾捕头特意叫上了县衙内所有正闲着的弟兄,附带上那几个混混,总共凑了十五个人,这才浩浩荡荡奔这儿。
待他来到店门口往里看时,只见得他弟弟这会儿正四仰八叉地趴在地上呢。
此刻,那曾二宝身上,被架了一张长板凳,凳子的四条腿儿分别杵在了曾二宝的两侧肩膀和腋下的位置,虽没有轧到他那身肥肉,但刚好能钳制住他,让他起不来。
而孙亦谐……很显然,正坐在那张凳上呢。
他不但坐着,还在吃着袁方治临时做给他的一盘儿点心,吃得是津津有味,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哥!快救我啊!”
孙亦谐和那曾捕头刚一照面,都还没开口呢,被压在地上的曾二宝就哇一声叫了出来;他那心态也可以理解,看到自己哥来了,他便觉得有救了,所以他也不再去管此前孙亦谐让他闭嘴的命令。
“闭嘴!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不料,曾捕头对他弟的态度比起孙亦谐来也没好多少,而且同样是要求他闭嘴。
呵斥完了弟弟,曾大宝旋即就抬眼看向孙亦谐,抱拳拱手,冷冷言道:“在下曾大宝,乃本县的捕头,敢问这位兄弟……是哪条道上的英雄?该如何称呼?”
因为曾大宝已经判断对方是会武功的了,所以他才用了“哪路英雄”这样的问法,这才能引出对方的江湖切口;反正绿林道也好,江湖道也罢,曾大宝身为捕头多少都懂点道上的黑话。
然而,孙亦谐没有回他什么切口。
没,必,要。
孙亦谐直接就跟他报了自己的名字:“我是孙亦谐。”
这五个字一出口,曾大宝那是倒抽一口凉气儿啊,他身后那帮捕快里也有听说过这名字的,一个个的脸色都变了。
“你……真是孙亦谐?”曾大宝那说话的口气顿时就有点虚了,但他除了重新确认一遍之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这时,捕快中有一人赶紧箭步上前,凑到曾捕头身边耳语道:“曾头儿,是真的,我去年还在杭州城里见过他……”
“你确定没认错儿?”曾大宝压低了声音回问这一句时,其面色已是越发凝重。
“当然确定啊,我能跟您乱说吗?你瞅他那眼睛,是不是像‘四条眉毛’?还有……他那嗓子也很特别,别人想学都学不来,况且……谁敢冒充他啊……”那捕快给出了十分肯定的回答。
曾大宝闻言,本能地吞了口唾沫,他的喉结也随之一上一下,就像他那小心脏,此刻正在上蹿下跳。
“哼!”
一息过后,曾大宝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但见,他冷哼一声,迈步上前,一跨门槛儿就进了店里。
紧接着,他便是一侧身儿一弯腰,往孙亦谐的旁边一站,同时在脸上挤出一个无比亲切的笑容,俯首对孙亦谐道:“大哥,小弟曾大宝,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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