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黄东来便从怀中掏出了几个火折子,点亮后分别朝着四面八方扔了出去。
他也并不怕这举动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因为整个洞内也只有上面的入口处才有点光,下面反而是一片黑,所以他从洞口处进来,是一定会被底下的人看见的。
也正是在黄东来那几个火折子飞出来的当口,水面那儿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妈个鸡!你怎么那么久才下来?我还以为你们丢下老子跑了呢。”
黄东来闻声,朝下一看,即刻便借着那些尚未落水的火折子的光亮,看到了在水面上游着的孙亦谐。
列位,就连您都明白孙亦谐在水里的优势有多大,那黄东来自然也是知道的。
此刻,黄哥一看这下面居然有这么大一片湖,而且只有孙哥一个人还在水面上,那萧准的命运他猜都猜得到了:“孙哥,你这是……已经把萧准给解决了?”
“废话,一个不会游泳还瘸了条腿的人,手里还死攥着一把剑不放,我哪怕不碰他,淹死也只是时间问题啊。”孙亦谐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道。
“那你碰没碰呢?”黄东来又道。
“关你毛事!反正他现在已经是湖底的一具尸体了,有什么好问的?”孙亦谐不耐烦地回道。
“嗯……”黄东来太了解他了,这种闪烁其词的回应,肯定就是……“孙哥,你是不是又用了什么不太光彩的手段才把他搞定的啊?”
他猜得……没错。
…………
大约十分钟前,孙亦谐从水下逼近萧准时,本来是想游过去跟对方来一番水中肉搏的,却没想到,那姓萧的手上的剑居然可以察觉到危险的靠近,并引领着萧准在漆黑的环境中做出攻击。
幸好萧准本身被“狗刨”所累,用单腿和单手扑腾已经耗尽全力,实在是砍不出什么像样的攻击了,所以孙亦谐靠着娴熟的游泳技术,也不至于被他伤到。
但紧接着,就发生了新的问题——孙哥怀里的石灰粉,开始发烫了。
虽然孙亦谐平日里都是用防水的布囊把这些石灰粉包起来才揣在怀里的,但这样也只是能防“淋”而已,防不了“泡”啊。
那布囊又不是密封的,当孙亦谐整个人都浸到水里之后,水肯定是会慢慢渗进去的。
于是,在入水后一分钟不到,孙亦谐突然就感觉到怀中有一股足以让人烫伤的热量正隔着衣服迅速升起。
他也是反应神速,立马就伸手一掏,强忍着手掌被烫的痛楚,把那包“烫手山芋”掏了出来,扔向了萧准。
孙哥这一套动作,全是情急之中的本能反应,他也没指望这下能正好砸中萧准的脑袋啥的,毕竟孙亦谐和萧准一样看不见对方,只是听声辨位罢了。
但……血剑的防御机制,这时发动了。
它引领着萧准举剑,劈向了那包飞来的石灰……
这不劈倒罢,一劈上去,chua——整包石灰粉都爆散出来,顺着惯性洒下,糊了萧准一脸。
虽然这对他的视力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因为在这里他本就看不见什么,但紧随而来的呛咳和烫伤是致命的。
这下,萧准就连在水面扑腾都做不到了,他迅速就溺了水,慢慢沉到了湖底。
直到断气的时候,他的手里,也还牢牢握着那把血剑,丝毫没有要放开的迹象……
…………
时间,回到现在。
面对黄东来一针见血的质问,孙亦谐尽显无赖本色,当即回道:“滚!什么叫‘不太光彩的手段’?你个粪坑杀人的好意思说我?”
“妈个鸡!我说了那人是自己掉下去的!”黄东来不服道。
“毛!就是你干的!”孙亦谐声音又高了几分,“还有……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下来?你他妈是不是故意想等我死了再来?是不是想单飞?”
“你妈的……老子就不该下来。”黄东来也是娴熟地反呛道,“我他妈就应该在上面洞口先朝下拉一堆屎……”
他俩一个在水里游着,一个在绳子上吊着,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隔空吵了起来。
可苦了在洞口处负责“传话”的闻玉摘,人家的耳根子一辈子没那么脏过……
但无论如何吧,闻玉摘也听出来了,如今萧准已死,危机也算是解除了,那接下来……便只剩一些善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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