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好!”
“还是读书人好啊,就可惜了这浊浊的世道,让没有背景的读书人找不到一条出路。”
“出路其实还是有的,给那些个门阀世家当狗,叫的越欢,出路越高……哈哈!”
两个乞丐说说笑笑的进了矮墙院子。
胡小翠听着动静之后,抱着平儿从茅屋中走了出来。
两个乞丐赶紧笑着作揖,连连道:
“好人家,我们就是过来讨口水喝,打搅了啊。”
“都是苦命的人,进屋子里来吧,正好锅里熬着热粥,我加点水,你们也喝一碗。”
先前还拎着柴刀把碎嘴的大娘吓得不轻的胡小翠,抹了一下眼角泪痕,一开口,就让边上的徐玄安眼眶又是一阵朦胧。
两个乞丐微微一怔,下意识对视了一眼。
胡小翠咽着发黑的窝头,他们看见了。
苦命小夫妻两人抱着头痛哭,他们也看见了。
没错。
他们不是真正的乞丐。
他们天子治下的新司锦衣卫,接了新相张居正的密令,特在河内郡渗透查探吏治情况和寒门书生的。
进了茅草屋,可谓是家徒四壁啊,但收拾的干净整齐。
徐玄安将两位同是苦命人的“乞丐”请坐之后,惨然一笑,道:
“二位也不用客气,我们夫妻二人明天就要动身出远门了,这点口粮留多了也没用,多吃点吧。”
“我相公说的对,不用客气。”
胡小翠将三大碗兑了热水稀粥端了上来,笑着说道。
而后转过身就抱着平儿,坐在一边,哄着孩子。
“好人家,你不吃吗?”老乞丐问道。
“我做饭的时候就已经吃过了,相公你陪着他们吧,女人家不能上桌的。”胡小翠笑着说道。
徐玄安紧紧攥着拳头。
他没有说话,但心里却在不停的嘶吼着:
“我徐玄安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
“好人家,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天子册封了一位很有了不起的新相,在整顿吏治呢!”
“嗯嗯……这位新相可不得了啊,听说是从布衣到宰辅呢,当今的天子可真是用人唯贤!”
“而且我还听说啊,新相要开科取士,以考试的方式选拔人才,不论出身,不拘一格!那皇榜应该明日一早就随着特使官抵达平田县了。”
两个乞丐就像是在闲聊一样。
看似说者无意,但听者……却极为上心!
徐玄安瞪着眼睛,激动之下直接抓住了老乞丐的手,颤声问道:
“你,你说什么?开科取士?以考试的方式选拔人才?还不论出身不拘一格?这……这是真的假的?”
“先生,当今的天子英明圣才,早就看不惯门阀世家把持仕途了,那平田张氏一门越制下葬,垄断吏治,他……蹦跶了不了两天了!”
老乞丐突然一改之前的颓败老态,一双眼睛绽放出惊人的光芒,在轻拍着徐玄安的手,直呼先生二字。
而后,起身,躬身一拜:
“先生,陛下需要需要的,就是先生这样的贤德大才啊!”
“是啊,先生今日之悲戚,其实就是大汉之悲戚啊,谢天谢地,我大汉有天武皇帝临朝治世君临天下!”
两位乞丐说完,朝着长安城的方向虔诚叩拜。
而后不给徐玄安夫妻二人反应的机会,留下了一点碎银,便气势一改的离开了这茅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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