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西凉男儿,在他李河图的手上战死八万,他……心中有愧啊!
李不悔听着这些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感动泪目,正要轻唤一声父王,却发现自己紧紧搀扶着的父王身躯颤抖的厉害。
“父王……”
李不悔唤道。
李河图依旧是背对着长安子民,佝偻着身子,低垂着面容,颤声道:
“我……我李河图,配不上国朝子民的如此厚待啊!”
这时。
承天门内,一众内监疾步而出。
为首之人身披礼服,见着李河图之后先是躬身一拜,敬重无比,而后呼道:
“陛下口谕,镇西王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河图当即叩跪在地。
身后王府亲众,万千国都子民跟着齐齐跪地。
“镇西王李河图无愧国柱之名,无愧国朝重托,乃是千古难寻之汉室忠臣!朕,当以国朝首礼待之,移驾亲迎,赐镇西王乘马佩剑入承天门,满朝文武礼朝服,列阵恭迎!”
传旨太监高声呼道,传开数里!
匍匐在地的李河图,心神何等震颤激动,他面门贴地,老泪纵横,高呼道:
“老……老臣叩谢陛下天恩!”
身侧,李不悔震撼失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陛下对她极为厌嫌,而父王在西凉一战,虽说无过,却也无功。
这次回京之后,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当今天子。
但她在怎么也没有想到,天子竟然以这等国朝首礼厚待父王!
移驾亲迎!
乘马佩剑入皇城!
满朝文武礼朝服列阵恭迎!
这……这是大汉立国以来,为人臣子的最大殊荣,是前所未有啊!
何等荣耀!
何等恩宠!
身后几十白发亲众,俱是泪流满面啊,他们追随镇西王而出,白发而归,一生荣辱正是落幕之时,得此殊荣,便是此生无憾啊!
国都百姓更是震惊无比,而后喜极而泣,竟然一个个的像是自己得此殊荣一样的高兴激动,不停的高呼着吾皇万岁、吾皇圣明!
“王爷快快起身,这地上雪厚,很冷的。”
<b/> “还请王爷稍候片刻,卑职这就传旨文武大臣们,告退。”
那传旨太监说完之后,不敢有片刻的耽误,赶紧传旨文武朝臣。
李河图站起了身子,颤颤巍巍,老眼早已湿红。
他一守西凉四十年,哪怕是天武帝登基即位之时,也不能抽身回长安,所以,他至今尚未见过天武帝一面!
回朝这一路,李河图心神忐忑不安,他好奇,期待,同时也惶惶不安着。
当今天子不过舞象之年,却雄才大略,功绩更是直追太祖!
而麾下能臣名将如数,璀璨若皓月星辰,他李河图与之相比,自认不值一提。
却没曾想,天子如此厚爱于他,让他无可挑剔,唯有惭愧!
承天门外,朝官纷纷而来。
他们各个着朝服,正冕冠,一见镇西王俱是躬身行礼,尊崇爱戴,而后先入承天门之内。
国都百姓越聚越多。
天子移驾,乘马佩剑入皇城。
这可是国朝首礼,是所能给予人臣的最大荣耀与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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