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凤本欲引兵遁走,这当儿既闻此语,自不由心怀讪讪,随即轻嗔道:“朝廷跟魔教合兵百万,鸿渐兄弟怎的要领大伙送死啊!”张卬又道:“正是,正是,大伙还不如多抢些家当回去!”
堂中的诸多文武早存怯意,是以相继附和王凤、张卬,直欲遁走避战,程鸿渐复欲相劝,但瞧姚蓁蓁牵了牵檀郎衣袂,随之嫣然软语道:“小哥哥权且先不要劝啦。”
程鸿渐观瞧伊人桃夭眸动,便立时心有灵犀,当下自未多做言语,而那王凤先命义军众头领装载金银粮饷,更自吩咐诸人从速行事,不在话下。
堂中文武告退而出,程鸿渐正自相询伊人计较,恰逢刘秀领邓禹近前相邀道:“愚兄惟觉七弟所言方略或许可行,我等权且好生权衡一番吧。”
姚蓁蓁本就深觉如此稳妥,是以径跟檀郎软语道:“好些头领都恨不能肋生双翅的,咱俩怕是劝不动啦,不如相邀你那些结义兄弟一起行事啊。”
程鸿渐深以为然,便携伊人同随刘秀寻得茶肆小坐,而后便跟刘秀言道:“小弟觉着我军主力尚在宛城鏖战,敌军如欲驰援,便要途径此地,而我等惟有倾力坚守,方可看顾全局的。”
邓禹打个哈哈,随后说道:“贤弟所言倒也颇有几分道理,只是王莽及魔教所部兵众绵延千里而来,竟过百万之数,此番我军坚守昆阳,委实没有多大胜算的。”
程鸿渐先前便已有所筹谋,这当儿毅然言道:“小弟惟觉敌众固然势大,却也并非毫无取胜之机,其一是敌军的将帅离心,近来五皇子王兴跟六皇子王匡相争愈烈,现如今正可谓人尽皆知的。”话到后来,竟自顿了一顿,接着续道:“云旗先前运筹取胜,却要反受王莽申斥猜忌,敌众如此这般调度,便是他们的短处了。”
刘秀闻言颔首,接着说道:“敌军有功不赏,更自明争暗斗,如此势必有损战力。”程鸿渐又道:“想我义军众兄弟数遭敌军屠戮,现下如若再行对峙,亦当殊死相抗,而敌军虽众,却难免尽为骄兵,如此便易露出破绽,使我军寻机取胜的。”
程鸿渐正是欲以哀兵战骄兵,但瞧姚蓁蓁接过话头,径跟檀郎慧黠软语道:“现下谁都可退,惟有你义兄退不得啦。”
程鸿渐闻言一怔,竟而相询其故,姚蓁蓁怡然佯叹道:“自从那刘玄登基,你义兄便无多少兵马大权,现下好不容易脱得樊笼立业,若是就此随军败走,那便再难有甚领兵的良机啦。”
刘秀尚且未置可否,邓禹自顾出言笑赞道:“七弟果然忠勇,弟妹亦甚聪慧,其实大哥正待在此跟敌军决战,只是此间兵马委实不多,总该求得援军至此,方可增些胜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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