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说梦!”wang zheng君左手抱着玉玺,右手颤巍巍地指着王莽,愤愤续道:“哀家宁肯毁了这玉玺,也绝不会叫你得逞!”王莽心下固然忌惮,却佯作若无其事之状,打个哈哈,道:“一块破石头怎能阻挡我荣登大宝,坐拥天下。倘若姑母不将这传国玉玺交给侄儿,那我只有将刘氏宗亲,包括您那宝贝孙子在内,杀得一个不留。到时刘氏无人,我便可如愿了。”
wang zheng君气得说不出话来,王莽自得续道:“可侄儿不过是想做皇帝而已,并不愿意多造杀孽,只要我能接过大汉江山,那些原有的刘氏宗亲,您的侄儿依旧会给予优待,以彰天子之德,毕竟大开杀戒对我的名声无甚好处。”
wang zheng君只觉昏昏沉沉,气力愈发不支了,心下暗道:“王莽多年来独揽朝纲,早已树大根深,如今我这亲侄儿欲要篡权夺位,又有何人能够阻止,倘若王莽当真得不到玉玺,势必会恼羞成怒,诛灭刘氏宗亲也并非妄言。只恨我没早些瞧出他那狼子野心,方才铸成今日之大错······”言念及此,登感悲痛万分,转而正『色』说道:“正所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纵然一时得势,也必定不会长久,迟早有一天,你会为内心贪欲,而付出惨痛的代价。你不是非要得到传国玉玺嘛,哀家赏你!”话音刚落,便将传国玉玺随手抛出。
王莽赶忙抢上前去,将玉玺从地上焦促捧起,眼见那玉玺稍有缺损,恰似心头肉遭人剜去,直痛得他不住咧嘴,将其紧紧搂住,生怕遭人夺了去,转而踹翻桌案,怒斥wang zheng君道:“好你个该死的老太婆,竟连国之重器也敢损毁,我看你当真活腻了!”
wang zheng君复又颤巍巍地站起身子,惨然一笑,道:“你给哀家记住,定要善待刘氏宗亲,否则哀家即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话音刚落,便怀着对夫君孝元皇帝的无尽愧疚,一头撞向自身所坐凤椅,额角血流不止,竟而昏晕过去了。
王莽心念对方毕竟是自己姑母,倘若无她当年精心栽培,便难有今日权势,随即复又暗忖:“我为收拢人心,素行仁孝之举,如若姑母就此自尽,世人又会怎么看我。”言念及此,便即颤声唤道:“太医······来人······快传太医!”过得少顷,太医前来救治,且禀明太皇太后无『性』命之忧,王莽方才手捧玉玺,三步并两步地赶往宣室殿。
宣室殿乃皇帝上朝议政之所,王莽早已传令京城大小官员齐聚大殿内外。众文武尽皆望向龙座,观瞧其下首立着一块巨石,其上写着“安汉莽者临天下”,无不各怀心事。
孝平皇帝驾崩已有数日,诸多文武非但没有商榷该立哪位刘氏宗亲承继大统,拥立安汉公王莽称帝的呼声反倒此起彼伏,忠于汉室之臣观此情形,均自心下惴惴。百官挨过多时,却不知王莽何时到达,群臣正私下议论之际,忽闻殿外太监纵声高呼道:“安汉公驾到。”话音刚落,群臣赶忙收敛气息,按照品级列于殿中,齐声can bai道:“恭迎安汉公。”
王莽怀抱玉玺,使长袖遮挡其缺损之处,在众兵士的护卫下,缓缓坐到龙椅之上,随后佯叹一声,道:“列位爱卿,皇帝骤然驾崩,着实叫我心『乱』如麻,值此多事之秋,众位爱卿有甚主张?”说着,竟自垂下泪来。群臣瞧他并非皇帝,却这般坐上龙椅,口中又直呼“爱卿”,其称帝之心自是暴『露』无遗。
便在这当儿,太卜令出得班列,高声奏道:“臣刘歆连日来夜观星相,眼见紫微帝星黯然无光,正应了孝平皇帝驾崩,天下无主之危局。好在位于北极斗南的相星隐隐有向紫微星靠拢之势,满天繁星除了紫微星外,尽皆倍生光华。安汉公身为我朝的大司马兼领丞相事,正应天上相星,看来老天是想让安汉公君临天下,以承汉统。唯有如此方可保得天下太平,再创秦皇汉武之盛世。是以,臣恭请安汉公以天下长治久安之计,登基称帝,再造乾坤。”说罢,便朝王莽跪拜,诸多文武相继跪拜道:“恭请安汉公继位,再造乾坤。”昂首而立者却甚寥寥。
王莽假作推辞,大司空何武跃出班列,挥起手臂怒指刘歆,愤懑呼喝道:“亏你还姓刘,本司空都替你臊得慌,此等跳梁小丑怎么还有脸面活在世上。”
刘歆直涨得面皮儿发紫,何武正『色』续道:“我大汉自高祖建国起,已绵延二百余年,岂可依据几颗星星的明亮变化,便草草断言本朝将亡?话说回来,我等又不会看星象,还不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他虽年过五旬,但毕竟做过统兵的将军,自是高大魁梧,说话之音更如洪钟,其态威凛不可『逼』视。
“就是,你算个什么东西,说这话简直该杀。”余下没有跪拜的大臣,均随大司空抨击刘歆,暗含指桑骂槐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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