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杂的脚步声把楚闻从沉睡的状态中吵醒,但他睁开双眼却还是只能看见一片雾蒙蒙的黑暗,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在沉睡,一种灵魂和**的剥离感充斥在楚闻周身。
我怎么了?
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楚闻慢慢能感觉到身体上出现的异样,一种陌生诡异的冰冷和僵硬爬上了四肢,这也让他确认了,这具身体绝对不是自己的。
难道自己穿越了?
不等楚闻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穿越的,一阵剧烈的头痛袭上了他,但也在此时,他因为疼痛皱起眉毛的瞬间……眼前朦胧的黑暗散去了,他突然可以看见了。
楚闻看到一道道微弱的光穿过地板的缝隙斜射在自己的身上,灰尘在黯淡的斜光下浮沉飞舞,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钉死在一条条的木制地板下面。
楚闻看见自己穿着破败的布衣,而他的手腕脚腕都被涂满红漆的巨型长钉穿透,还有数条粗红的锁链缠绕在自己身上,似乎是将自己固定在某样东西上……
他挣扎着侧过头,他看到自己的身下……居然是漆黑的十字架,楚闻发觉自己居然被牢牢的钉死在他身后的十字架上?
深红的长钉和锁链与身下的漆黑色十字架显成了巨大的对比,红黑两色的对撞让楚闻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抑。
当楚闻感觉到压抑感的时候,大脑仿佛与压抑感起了化学反应……一瞬间居然有回忆在脑中回涌。
【我的名字是诺顿……默哀同道会最初的忏悔者,鲜血奇迹的眷顾者,予神伤痛者,于我面前必有出路,直到罪神被击垮之前,我将永不发声,永不回头,永不忏悔!】
楚闻脑中的记忆无比贫瘠,这居然已经是这具身体能记起的全部记忆,但这些记忆也太零碎笼统了……除了诺顿这个名字之外,剩下的信息都对楚闻有些遥远。
现在该想的应该是如何脱身……
楚闻小心翼翼的在手脚上用力,他想挣脱长钉的桎梏,但显然这行不通。
他被悬吊在木质地板之下,楚闻顺着锁链往上看,这些缠绕着他的深红色锁链穿过了木板上的一处破洞,这处破洞位于他的斜上方。
顺着那个洞口,楚闻正好能够透过头上的缝隙看到上面某位金发妇女的一举一动,她衣着华贵但却跪在地上,不知名的昂贵布料在光线下隐隐泛起白光。
以外面能看到的一切来说,这里似乎是一处教堂。
此时,一种低沉的男声从上面传来,“菲罗伦斯太太,我记得您在本月一号的时候应该已经完成过自弑仪式了吧?”
“是的……”这是那位菲罗伦斯家太太的声音,楚闻在地板下面都听出了她声音里面的慌张恐惧,她颤抖的声音继续从上面传来。
“但是伊蒂丝……伊蒂丝她完全没有好转,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进食了,我很担心她……她每天都跪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接近,她看上去……”
“伊蒂丝小姐还没有好起来么?我必须表示我很同情。”那男声直接打断了妇人的话,但他并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你想继续向苦痛奇迹诉求奇迹降临么?”
“是的是的。”菲罗伦斯太太急切的回答着,“我需要自弑,我可以承受更多苦痛。”
紧接着,那位跪在地上的华贵妇人居然从身上取出了一枚有着亮金色烫纹的纯黑匕首,她用纤细奶白的右手握紧了冰冷漆黑的匕首,没有多想,她径直用匕首划开了另外一只手的掌心,匕刃流畅干脆的刺入肤肉然后割开了手掌。
这一切在楚闻眼里就像是一块白嫩的豆腐块被一柄黑刀划过,随后豆腐立刻浮起刺眼的红线。
她立马放下匕首双手合拢,又五指交叉虔诚的磕在额头上,而在她那只被划破的手掌下面,那只手的手腕上挂着一个类似于油灯的瓶状物。
那东西上面有着金丝边构成的花纹和玻璃内胆,楚闻看不清楚那东西的装饰,但看到了一滴一滴落入瓶中的鲜血,还有那已经超过瓶身一半的深红色血液。
也许是眼花了,楚闻总觉妇女的鲜血在落入瓶中后变得更加瑰丽艳红了……
她似乎完全不在意手上的伤,任由鲜血顺着手掌落入瓶中,她还在嘴里有些痴狂的念着一些词句,但这些楚闻已经听不清楚了。
这是在自残么?楚闻看着那个妇人的行为都觉得疼,他刚刚还在想那个人是不是疯了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四肢似乎丧失了痛觉,自己的身体明明被深红色的长钉贯穿了,但却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难道要像刚才的视觉一样慢慢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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