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认真听着,他对方继藩还是信服的。
只是刘健诸人,却有点听不下去了。
火烧眉『毛』了,还听你姓方的吹牛『逼』?
方继藩深吸一口气,继续分析:“陛下请看,八百人,带着十日的干粮,家父的目的何在?”
“何在?”弘治皇帝皱眉,不解的问道。
方继藩认真的道。
“陛下有没有想过,所有的奏报里,虽是米鲁叛『乱』,可是米鲁这个『妇』人,从未亲临过战阵,那么……她一介女流,会在哪里?她藏起来了,诚如陛下一般,她并没有在军中,而是运筹帷幄,遥控着整场叛『乱』,这女人诡计多端,狡猾如狐,那么,陛下有没有想过,这『妇』人,藏匿在哪里?”
弘治皇帝动容,很是激动的开口:“卿的意思是……”
“家父可歌可泣,舍身出城,目标,想来就是米鲁,以家父的远见卓识,和他的足智多谋,料来,他已察觉到了米鲁的行踪。所以,臣以为,贵州,还有一线生机,而这一线生机,全都在家父的身上,家父若是百里奔袭,能够在这『乱』军之中,取下匪首,那么…叛军群龙无首,不足为虑。”
听了方继藩的一番言论,弘治皇帝心里,也不由的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看了看刘健等人。
刘健等人听到这里,若有所思。
弘治皇帝深深凝视方继藩,追问道:“那么,卿有几成把握?”
“有五成。”方继藩无奈的道:“不过,这个猜测,主要还是得益于殿下……”
“太子……”
一听到太子,弘治皇帝顿时心凉凉了。
原本还以为,这是方继藩的猜测,若是方继藩的猜测,凭着这两年方继藩的一鸣惊人,弘治皇帝心里还有一些底,可一听居然是那狗都不如的逆子所猜想出来。
突然有一种儿戏的感觉。
朕怎么会中那逆子的邪呢?
弘治皇帝皱着眉,一言不发。
这意思大抵是,贵州看来是真的完了。
肯定是没救了。
深深的看了方继藩一眼,他的父亲,一定也已经不保了吧。虽然贵州那儿,有人状告方景隆抗命,可弘治皇帝依然深信,南和伯的忠诚,若是贵州沦陷,南和伯一定不会苟活的。
一声叹息。
却在此时,有宦官匆匆进来:“殿下求见。”
平时太子是从不主动来见弘治皇帝的,可今日,却是急匆匆的来觐见了。
一想到那逆子,成日在琢磨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而且还大言不惭,弘治皇帝脸愈冷下来:“传。”
朱厚照踏入了暖阁,心急火燎的道:“父皇,儿臣听,王轼败了,父皇,现在看来……”
弘治皇帝压了压手:“你不必了,这些事,你如何知道?”
“兵……兵部那儿打听到的。”朱厚照有些心虚了。
敢情他在兵部还埋藏了一颗棋子,给他通报消息。
弘治皇帝冷哼一声:“这是太子可以过问的事吗?”
朱厚照忙道:“儿臣……”
“跪下!”弘治皇帝正愁一肚子火气没地儿发泄。
朱厚照忙是跪下,他膝上早就上了层层的茧子,跪起来也没什么感觉了。
方继藩道:“陛下……臣以为……”
弘治皇帝压压手,示意方继藩不要继续下去,而是凝视着朱厚照:“你南和伯去奔袭米鲁?”
“是……”朱厚照假装战战兢兢的样子,可怜巴巴的道:“现在,王轼遭了伏击,水东土司叛『乱』,截了我明军的粮道,同时,也截断了后路,若是南和伯能成功拿住米鲁,那么势必,能得知叛军的密谋,势必会提贵阳的山地营,前去驰援……因而……儿臣预计,若是南和伯还活着,叛军覆灭,只在即日,可若是南和伯不幸蒙难,则……我贵州明军,也将覆灭……”
“儿臣佩服南和伯,居然有如茨判断,更万万想不到他,能够有如茨胆魄,当机立断,此大将之风。所以,即使他最终失败,身死贵州,儿臣……也敬佩他是一个忠心耿耿的汉子。父皇……儿臣做错什么了,这贵州的军情,儿臣乃是太子,难道不该关注吗?父皇自己不也在『操』心贵州的事?父皇成日都在,江山社稷未来是儿臣的,怎么到头来,竟是诓骗儿臣,儿臣只关切一些,为何动辄体罚儿臣,人家南和伯,有勇有谋,可人家从不对方继藩动手动脚,动辄惩罚,儿臣……”
朱厚照是个牛脾气,虽然有时候会乖乖屈服,可忍不下去的时候,便开始撒野了。
弘治皇帝咬牙:“你这逆子……军国大事,是你一个孩子可以议论的!”
“儿臣不是孩子了啊,方继藩和儿臣差不多大。”
弘治皇帝冷哼,却与此同时,又一封奏报,送入了宫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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