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继藩很干脆的道:“好了,不和你继续啰嗦了,此事,你不做也得做,做也得做,我也懒得和你继续辩了,明日给我滚出京师去,太子那儿,我会交代,今日干爷需要你的才干,你若是还在此胡搅蛮缠,可别怪干爷生气哪,干爷生气起来,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
刘瑾哭了。
直接流下了未取出的泪。
他想做一个好人。
犹如干爹教诲的一般,善良的对待这个世界的百姓……可是……
“孙子明白了。”他难过的点点头。
…………
方继藩背着手,总算万事俱备。
这个世上要办事,什么最重要
当然是人才!
有了人才,许多的问题方才可以迎刃而解,事半功倍。
关于这一点,方继藩还是颇有自信的,他最擅长的,就是唯才是举。
这事儿,当然还得跟太子殿下通通气。
不过……
却发现太子竟去了西山的戏院。
此时是白日,戏院还没开张呢!
可此时,这里却热闹的不得了。
朱厚照兴致勃勃的看着《过五关》。
戏台上,武生和青衣,正在咿咿呀呀的练习,台下,弹琵琶的,敲锣的、打鼓的、打板子的,还有二胡诸如此类。
戏班子的人在排练,为预备要来的端午节准备曲目。
朱厚照一个人坐着,看的高兴的不得了,口里急切的道:“杀啊,杀啊,杀啊!”
方继藩自他身后,徐徐的坐他身边。
朱厚照如痴如醉,还没注意到方继藩。
等到曲终人散。
最后,那弹琵琶的还在练习。
这是一个面上带着一些雀斑的女子,只是面色姣好,显得有些紧张,不过十指纤柔……
这弹琵琶,对于人的要求极高。
方继藩忍不住来了兴致,对那弹琵琶的女子道:“可会弹《十面埋伏》吗?”
女子错愕的看着方继藩。
方继藩这才想起,十面埋伏,乃后世的叫法,便笑吟吟的道:“《淮阴平楚》。”
女子怯怯的露出笑容。
于是开始调音,试了试,起身朝方继藩福了福。
方继藩静静的坐着,朱厚照忍不住道:“什么是十面埋伏?呀,你还喜欢听琵琶。”
方继藩道:“琵琶乃军乐,读说过白居易的《琵琶行》吗?你坐好了,听着便是。”
女子深吸一口气,还是显得有些紧张。
她认出了方继藩。
从前她只是寻常弹琵琶的,被称之为戏子,乃下九流,跟随她爹,在各个酒楼里替人弹唱,博君一笑,在这个时代,抛头露面的女子,几乎可想而知,自是被无数人轻视和鄙夷。
可她是乐户,这无法改变,上半生遭受的苦难,以及颠沛流离的心酸,更是难言。
此后,戏班子成立了。
方继藩建立了十几个戏班子,并建立了戏院。
而她,终于有了稳定的居所,可以心无旁骛,好好的练习她的琵琶即可。
在这西山,规矩很严。
没有哪个客人敢对戏班子中的戏子们动粗,否则,何止是被人打出去这样简单,无论是谁,那可当真会断手断脚的。
她虽在戏班子里并不出色,可难得有此安稳,甚至平日的演出费用也算是丰厚。
而今,她依旧还和父亲相依为命,处境却好了许多。
她感激的看着方继藩,看着这英俊挺拔的少年,缳首,面容微红,带着几分羞涩,她先试了试音,这《淮阴平楚曲》,被方都尉称之为十面埋伏,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因为此曲,正是楚霸王被汉兵包围为背景的曲子。
此曲既哀怨,又铿锵,既有数不尽的汉兵杀至,楚霸王的愤怒和无奈,又使闻者始而奋,继而恐,涕泣无从。
定了定神,她悄悄抬眸看了一眼那一副要洗耳恭听状的男子,终于开始拨弄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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