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眼珠子转了几圈,几乎就确定了此事应该是陈败所为,也只有自己和他才会做这么纠结的事情。
“嘿,既然你散播流言恶心我,那就别怪我趁机捅你一刀了!”
董卓看着眼前被感染的几个人,粗豪的脸上忽然浮起一丝奸诈的笑容。
关于“死亡之塔”的流言,董卓根本不需要去查证,就能猜到是赵空在派人散布。
虽然舆论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但被人这么恶心了一下,换做是谁都不会高兴,更别说董卓这个魔王。
所以他现在虽然不清楚赵空到底想干什么,但给对方添些乱子却是理所应当。
不过董卓对赵空的猜测,还是存在一些偏差。
因为瘟疫是在中部草原爆发,导致他误以为赵空想对中部鲜卑做点什么,所以坑赵空的手段,也施展在了中部草原。
偏偏赵空是想收东部鲜卑的人心,并且让两部鲜卑矛盾加剧,这才对中部鲜卑偏东方的那几个部落下黑手。
结果也确实如他所愿,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东部鲜卑就撑不下去了。
这场瘟疫不同于其他的天灾。要是遇上了雪灾旱灾,这些鲜卑部落哪怕知道幽州不好惹,为求生机,他们也敢硬着头皮南下劫掠。
而现在不一样,各大部落超过八成的男性都昏迷不醒,剩下的那点人别说南下劫掠,就是长城外面的那些小县城,估计都攻不下来。
更何况现在的关键问题,是那数十万族人昏迷不醒。
要是一直没办法救醒他们,哪怕能抢到再多的物资,也撑不了太久。
就在各部首领快急疯了的时候,忽然有商人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那位占据了河北大地的黄天之子,居然施展了一种神奇的法术,治愈了不少患者!
得到这个消息后,哪怕曾在辽东被坑杀了数万青壮的宇文部,都硬着头皮派出使者,一起前往蓟城请求赵空出手相助。
在有求于人的情况下,很多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特别赵空还编出一套狗血理论,称黄天和长生天是一体两面,所以他自然也就有资格成为鲜卑之主。
这种时候不管赵空说什么,鲜卑人都不会去反驳他,只求他赶快施法救人,所以都硬着头皮认下了这位大首领。
而赵空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名义,只要能获得各部首领的一致认可,又没有第二位大首领与他相争,那用不了多久,东部草原的气运便会加持到他身上。
况且他还可以通过交易间接控制鲜卑各部,再加上时不时的去草原装神弄鬼一番,凝聚气运不会比在中原慢多少。
自以为这次轻松赌赢,正满心欢喜的赵空,却不知此刻的中部草原,发生了何等惊人的剧变。
自从知道赵空能驱散疫病,田丰便派出不少斥候,散布到草原各处。
他想借助这次机会,将鲜卑各部都削弱一番,以免将来南征之时,大后方被这些草原蛮子突袭。
特别是最强的中部草原,更是田丰主要针对的目标。
黄昏时分,数名斥候奔行在空旷辽阔的草原上,不远处就是鲜卑一族曾经的王庭弹汗山。
檀石槐在世之时,弹汗山便是整个草原的权力核心。
可惜他儿子和连志大才疏,贪财好色,根本掌控不了鲜卑各部,仅仅继位不到一年,就被一群老狐狸给坑死在了北地。
自那以后,弹汗山虽然依旧是鲜卑重地,却连中部鲜卑都统治不了。
顶着一个鲜卑王庭的名号,但在十多年里几经易手,基本都掌握在中部草原最强部落的手中。
现在占据弹汗山的是鲜卑拔列部,本部人口就有十多万,加上一些依附他们的小部落,至少也能拉出六七万的控弦之士。
所以田丰一再交代斥候,此处必须要仔细探查。
如今河北的骑兵极多,能成为斥候的人,至少是十里挑一的精锐,除了骑术和武艺外,视力也是重点要求之一。
所以还在数里之外,他们就看到一个孤独的身影,在山口附近缓慢的移动着。
原本斥候们还没多想,只以为是一名行动不便的老者。
可等他们靠近到百多米时,忽然发现此人不但衣衫破烂不堪,动作也极其僵硬,外露的皮肤更是隐隐泛灰,整个人就像被药水长期浸泡的尸体一般!
更惊人的是,此人脸上居然有一颗眼珠子,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就那么明晃晃的挂在那里!
见到这样诡异的情形,斥候们也不敢靠得太近,距离那人还有十多米就都停了下来,想再仔细观察一下。
那面容恐怖,不知是人是鬼的生物,忽然好像从昏睡中清醒过来一般。
先是鼻子猛烈的抽动了几下,仅剩的那只独眼,便顺着气味向斥候们看去。
霎时间,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渴望的神色,就像是饿了三天的野兽,忽然发现有鲜美的猎物跑到他嘴边一样。
“吼!”
只见那人喉头滚动,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声,肮脏的嘴巴里,流淌出大量灰白色的恶心分泌物。
与此同时,此人一改之前的迟缓之态,挥舞着溃烂的双手,迅速向斥候们冲了过来。
虽然它的动作依旧有些僵硬,但直线速度近乎奔马,让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即便这些斥候都是刀头舔血的军中精锐,哪怕在战场上也没怂过,但现在却被眼前的怪物给吓得不轻。
“撤,这鬼东西根本不是人!”
斥候队长一边驱马后撤,一边对身边的人大声喊道。
不过他们的速度还是慢了一些,那只怪物眨眼间就冲到附近,用那双溃烂的双手撕向一匹战马,独眼中满是嗜血的渴望。
关键时刻这名斥候还算理智,没有试图进行对抗,而是当机立断翻身下马,满脸不舍的远离了自己的战马。
其他斥候拉开距离之后,立即回身弯弓引箭射向那只怪物,掩护正在奔逃的同伴。
可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那只怪物完全不理会飞射而来的箭矢,任由其扎入体内,依旧埋头撕咬那匹可怜的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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