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李公子,您今夜可愿与小女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夜?”
emsp;emsp;客栈掌柜笑看向晋安方向。
emsp;emsp;双手握在腹前。
emsp;emsp;脑门上贴着张狗皮膏药。
emsp;emsp;再配合上他的眉开眼笑,两眼里的期待目光。
emsp;emsp;妥妥的越看越像是站在妓院门口招揽男客人的妓院龟公,一旦有风流雅士路过妓院门口,妓院龟公就笑脸相迎的热情熟练说道:“哎呦喂,这位公子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一看就是风流倜傥的佳公子,正是我家姑娘在等的命中贵人呐。”
emsp;emsp;“我家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歌善舞,公艺倾绝当时,可惜了造化弄人,自古红颜多薄命,不幸被从小青梅竹马的伴侣始乱终弃。而且还被骗光家财,家中二老就此一病不起,为了替爹娘买药看病,最终痴情神女沦落风尘,得了性病,每天郁郁寡欢,无兴吹箫,公子可愿意解开我家姑娘的心头心病,救救我家那痴情的傻丫头?”
emsp;emsp;这就叫雅俗。
emsp;emsp;青楼和花街柳巷不一样。
emsp;emsp;能去花街柳巷的都是贪图便宜,身上没几个铜子的普通底层小老百姓,屠夫、脚夫、卖苦力气的能懂得什么叫附庸风雅吗?大家来到花街柳巷的目的都很简单,就是开诚布公来买五花肉的。
emsp;emsp;而有点家底的公子、富贾、书生秀才雅士,当官的大爷们,会去吃几个铜子的五花肉吗?
emsp;emsp;那多掉价。
emsp;emsp;为了自抬身份,以彰显自己是上流社会的精英人士,自然都是去高档娱乐场所的青楼。
emsp;emsp;青楼的老鸨,老妈妈们,都是从风尘里摸爬打滚出来的,自然明白这些有钱人的想法,这些人既想嫖娼又想给自己立贞节牌坊,所以手底下姑娘经过精心包装,就成了卖艺不卖身,琴棋书画歌舞词曲样样精通的倌人、舞姬、歌姬。
emsp;emsp;除非你有什么长处能打动这些卖艺不卖身的倌人,然后十两纹银、一百两纹银留宿一晚,就跟镶嵌了金银似的,特别贵。
emsp;emsp;还真别说。
emsp;emsp;越是有文化水平的人就越是吃这套。
emsp;emsp;按道理来说,大家都是娼妓,谁也不比谁高级,偏偏有文化的人既想嫖娼又想给自己立高级知识分子的牌坊。
emsp;emsp;所以自古就有书生、秀才、雅士给青楼红尘女子写诗词争夺花魁的优良传统,你没文化也没关系,都能当人爷爷的七老八十富贾、纨绔子弟的富二代公子哥,可以砸钱找人买诗包装出来一个花魁。
emsp;emsp;不为啥。
emsp;emsp;就因为嫖娼了个花魁,能涨男人面子。
emsp;emsp;就像是那句千古至理名言“官人好厉害,奴家不行了”,这叫什么?这就叫男人的快乐就是那么简单。
emsp;emsp;晋安觉得眼前的场景。
emsp;emsp;就跟青楼那套套路一样。
emsp;emsp;经过重重包装,每个人都有一段凄惨身世,然后说自己卖艺不卖身,等博取同情心后,开始跟你说留宿一夜需要多少多少钱。
emsp;emsp;说白了还是跟花街柳巷里的那些卖肉女子没区别。
emsp;emsp;少在我面前装假清高。
emsp;emsp;衣服一脱谁还不是五花肉和梅花肉。
emsp;emsp;天天装自己镶嵌了金银,活得累不累?
emsp;emsp;所以,当妓院龟公,不对,是客栈掌柜问晋安愿不愿意跟她女儿叶娘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晋安毅然决然的拒绝:“我李某人!不愿意!”
emsp;emsp;这一刻的晋安。
emsp;emsp;就如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柳下惠。
emsp;emsp;回绝得决然。
emsp;emsp;义正言辞。
emsp;emsp;胸有浩然正气。
emsp;emsp;“我李某人今日之所以站出来,并不是想馋叶娘的身子,实则是被叶娘的凄惨身世所感动,从叶娘背影仿佛看到了前世被姻缘,我李某人今天挺身而出救叶娘,如果再趁人之危贪图叶娘身子,那我李某人跟那些登徒浪子,色流胚子有什么区别?”
emsp;emsp;“读圣贤书,所为何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为书生胸中一口浩然正气。”
emsp;emsp;前一刻还沉浸于儿女情长里的晋安。
emsp;emsp;此刻声音掷地有声。
emsp;emsp;挺身而出。
emsp;emsp;说今天谁要动叶娘一根头发,就先踏平了我李某人的尸体。
emsp;emsp;“义先生,钟前辈,希望你们不要阻拦我…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可饱读圣人言的我,又怎么能路见不平,坐视不管!今天就让我们以此碗为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人间正道是沧桑,杀出一条生路!”
emsp;emsp;啪。
emsp;emsp;晋安抓起风水先生手边的酒碗摔碎。
emsp;emsp;说得铿锵有力。
emsp;emsp;雄赳赳气昂昂。
emsp;emsp;视死如归。
emsp;emsp;此时还坐在桌子前,完全一副活见鬼表情,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的风水先生跟大头老头,听了晋安的话,他们很想大吼一句,晋安公子你干嘛呢,你在糊弄鬼呢!
emsp;emsp;风水先生和大头老头有心假装听不见。
emsp;emsp;不想掺和进晋安跟夫人、叶娘之间的三者战争里。
emsp;emsp;可无奈啊。
emsp;emsp;晋安非要拖他们两个人下水。
emsp;emsp;连他们的酒碗都给砸了。
emsp;emsp;这是想要置身事外都难啊。
emsp;emsp;……嗯……
emsp;emsp;……呃……
emsp;emsp;最后,风水先生和大头老头在众人的逼视下,模棱两可的嗯啊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反对。
emsp;emsp;心头都是苦笑。
emsp;emsp;但大家都下意识当这两名晋安带来的仆人答应了,要为他们的公子少爷强出头。
emsp;emsp;看着众人脸上的神情变化,风水先生和大头老头互相对视一眼。
emsp;emsp;他们都是人老成精的老狐狸,怎么看不出晋安那点小心思,晋安这是打算强拉他们下水,这样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溺水者了,倾覆之下焉有完卵?晋安把他们拉下水后,他们就不会回去跟夫人乱说今晚的事了。
emsp;emsp;“我愿意!”
emsp;emsp;一声泫然哭泣出声的女子声音,从晋安背后哭泣喊道,啊,新娘子好美,大堂里响起一片惊呼声。
emsp;emsp;晋安转身看向身后。
emsp;emsp;穿着红嫁衣的叶娘,此时自己掀开红盖头,眼眶红彤彤的看着晋安:“李公子你若不负叶娘…叶娘今世必定也不负你!”
emsp;emsp;情之一字最是奇妙。
emsp;emsp;连着两颗心。
emsp;emsp;倘若动了情,一个情字胜过万语千言。
emsp;emsp;叶娘的确生得很美,青丝如瀑,她的颈项还能白,雪白如温玉,尤其是初成人妇的那种成熟韵味,再加上此刻眸子如水落玉珠,身上的柔弱风情,风情万种,明艳而让男人动心,看得男人骨头酥麻。
emsp;emsp;有这么一个美人儿说愿意与你结为床头夫妻。
emsp;emsp;换了普通男人。
emsp;emsp;很难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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