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朋友的人,性格都很相似,天才的朋友只能是天才。不可能会找蠢笨的人来做朋友,因为天才的想法蠢笨的人永远不会知道,也不了解。
出名的人也往往是天才,因为天才才能相提并论。
所以南刀与北剑就是天才,所以他们才会被别人拿来做比较。
徐安虽然是用剑,但他的性格和白玉堂很相似,若白玉堂是茅石,那么他就是木头。
徐安醉了,醉得很厉害,任谁喝了五坛子“清酿醉”也会醉得不醒人事。
然而往往就会有那么几个异于常人的人,大盗就是其中个例。
他虽然醉得厉害,大盗临走时说得话他却听得清楚。
“你虽然比那白茅石好上一点,但你也是一个木头。不但身手比不过盗爷,就连酒量也比不过。”
徐安很想反驳,却怎么也说不出话,他的头枕在石桌上,石桌传来的冰凉没有让他彻底醉过去。只能强撑着醉眼看着大盗离去的背影。
走出城主府,外面的夜很深,风很凉,刺得皮肤上冒出一个一个鸡皮疙瘩。
街道上很冷清,少了白天的人流,没有了喧闹嘈杂,只剩下一片寂静。就连犬吠之声也听不到,寂静的夜就好似择人而食的凶兽,令人惧怕。
凉风不但吹起了皮肤上的鸡皮疙瘩,也让大盗的酒意醒了大半。
此刻他后悔了,后悔来到阳城,后悔踏入城主府,更后悔答应关飞云的事,。就如他第一次行盗之后,后悔自己为何选择了这种见不得人的身份。
“你之好坏,于我何干?”
这是大盗一直坚守的理念。
只是这次为何会应下关飞云的请求,去为他探寻劫匪的踪迹,就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邦邦邦~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年迈的更夫拿着邦子亦步亦趋的走着,走上几步就敲几下邦子,声音在寂静的深夜传得很远。
大盗依着墙角站立,静静的看着更夫从街道那头走到另外一头。
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年迈的身子被生活压得佝偻。身上不知多少个年头的衣服依旧为他遮体御寒。
大盗看着更夫远去的背影,突然想明白了。
每个人都会面对选择,不管选择是好是坏。更夫选择了打更,所以每天晚上在人们熟睡之时,他便独自拿着邦子在街上打更。他不需要别人听见,他只是进行自己的选择。
大盗笑了,笑得很开心,也笑得很轻松。
“人生的无奈就在于要面对太多无可奈何的选择。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忠于选择,责于选择。”
城东到城西的街道很长,足足有十余里之长,但是路再长也有走完的时候。
大盗看着自己的右侧方向,哪里有一座高楼,即便在漆黑的夜里,高楼的轮廓依旧那么显眼。
楼里还亮着灯光,虽然明灭不定,却在夜幕里是如此的显眼,如此的夺目。
大盗不知为何,心底产生了很像去看看究竟是谁竟会在这深夜时辰还掌着灯。
明明眼前就是自己落脚的客栈,但是脚下却鬼使神差的朝这灯光走去。
走得近了才发现之前印入眼帘的正是春雨楼,大门匾额上的几个鎏金大字十分气派,在漆黑的环境下依旧显眼。
大门前已经没有了小厮,没有了客人,却依旧有一种疏远,似在提示人们,这种地方不是一般人能来。
大盗轻笑一声,几个纵身便窜上了楼。
嗤嗤嗤~
灯芯发出轻微的响声,在灯盏里闪动着,昏黄的灯光映射在屋子里,将所有装饰摆设的影子都拉得左摇右晃。
油灯下是一张木桌,木桌上面有很多裁剪出来的布条,有长有短,有大有小,大小不一,每一块都放得很整齐。
木桌前坐着一道倩影,正挥动着剪刀。
红娘很用心,即便在这深夜人的精神最疲乏的时候,她依旧能保持专注的神情,每一剪刀剪在布上都是那么认真。
终于将最后一块布裁剪完毕,她又拿起一旁的针线开始缝补。
房门被打开,小丫鬟绿儿端着一碗银耳汤走进来,放在红娘旁边。
红娘没有看她,依旧认真的一针一线来回穿梭,她的手法很熟练,好似千锤百炼一般,手法也很好看,好似不是在缝制衣服,而是用手在舞一支舞蹈一般优美,好看。
绿儿的小脸儿鼓动良久,终于道:“小姐,汤好了,趁热喝,不然一会凉了就不好喝了。”
红娘道:“我知道了。”
她的回答很简单,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即便她现在肚子饿了,也依旧没去看桌上的汤一眼。
绿儿道:“小姐现在很晚了。”
红娘道:“我知道。”
绿儿道:“该歇息了。”
红娘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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