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始终下着雨的美国小城,一个身上已经背负了五条命案的凶手,在一天深夜里的街头看到一条死狗后,下意识摇头否认道:“这不是我干的...”
每当想起这个大卫.芬奇导演的《七宗罪》中的经典镜头时,欧楚良都会忍不住地低笑。笑声是那样刺耳尖锐,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忍不住肝颤。
幸运的是,迄今为止,还没有人听到过欧楚良这样的笑声。
欧楚良讨厌暴力,也非常明白自己在遇到威胁时做什么——尽可能让心态平静下来,然后摆出一副自以为是的微笑去面对它!
但这样的结果不可能每一次出现,就像欧楚良竖起那根中指一样。
这部精彩的电影可以给予欧楚良一些在球场上越来越难以得到的东西,在这127分钟里,欧楚良甚至可以忘记包括足球在内的一切!
如何在赛后的生活中找到调味剂,已经渐渐成了欧楚良目前最难完成的任务。
这个任务,却无法对其他任何人诉说。
在球迷们都为这个分量明显不是很足的奖杯轻蔑又骄傲着炫耀着属于自己独特的低调时,欧楚良却喜欢把自己关在某一个无人的角落,肆意宣泄自己极端的情绪。
小小的放映室中,屏幕上已经泛起雪花。
但欧楚良内心中的电影却一直没有停下,一切都是新的,激动人心且令人振奋。
在电影中,欧楚良一次又一次地在津巴布韦的前锋面前站起,然后狠狠挥舞一拳,将对手打倒在地。
这一次,欧楚良的右手上不是减缓冲击的守门员手套,而是一个滴着血的指虎。
看着倒在红色中的津巴布韦前锋,欧楚良感觉心中多了一丝暴戾,呼吸却通畅了许多。
就这样,欧楚良一次次在暴力和发泄中寻找着平衡。他不知道自己能挺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会彻底迷失。
回国后,随着比赛越来越多,欧楚良的脑海里会不断浮现出比赛时的场景。
波黑前锋的远程攻门,马来西亚中卫的头球冲顶。
对一名门将来说,对方的射门是否无法扑住并不重要。但欧楚良每一次丢球后都会冥思苦想好久,似乎每一个球是他本应扑救出来一样。
尽管欧楚良已做到尽善尽美,尽管球迷和媒体的赞誉声一片。
但每每回忆起漫天遍野的谩骂和埋怨时,欧楚良的灵魂深处都会传来一阵颤栗。
这是守门员的宿命,每一个守门员都逃脱不掉的宿命!
除非,他不再是一个守门员!
面前,津巴布韦的前锋再次满血满蓝地站在欧楚良面前,脸上依旧是那份骄傲和不屑。
“QNMD!”欧楚良狠狠挥手,击在了他的鼻梁上。
......
“吱嘎...”
开门声将欧楚良从回忆中惊醒。
“欧哥,原来你在这啊!”虎头虎脑的商议俏皮道:“我们找了你很久呢!BP机和电话都不带,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别...”
没等欧楚良开口,商议便一把按下了墙上的开关。
白炽灯刺眼的光线刹那铺满房间,欧楚良下意识举起双臂,挡住了自己的双眼。
“欧哥,你在干嘛?带子都放完了...”
商议若无其事地走到欧楚良身旁,丝毫没有感受到空气中的“杀机”。
那名津巴布韦前锋已经不知被欧楚良KO多少次,此时就连欧楚良也不干确定是不是已经彻底将残暴的一面彻底掩盖。
放映室中,商议毫无防备地站在欧楚良身边,而欧楚良的右手,却悄悄地举了起来...
“小仪,快,快离开这里!”
最后一刻,欧楚良的善念本能地发出了一声呼喊,但为时已晚。欧楚良悬空的手掌已经狠狠落下,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便出现在商议的头顶。
“噗!”
并没有出现臆想中的击打。
“小仪,你脑袋上有蜘蛛网。”
商议闭上眼,缩了缩脖子。待欧楚良把他头上的蜘蛛网摘干净后抬起头,看到了一张如春风般和煦的笑脸。
“谢谢欧哥。”
商议吐了吐舌头,他才不会告诉欧楚良,刚刚为了找他,连卫生间的储藏室他都翻了个遍。
“你刚刚说找我?找我什么事?”
“噢,李领队让你去他房间一趟,据说有要事相商。”商议乖巧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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