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场,欧楚良表现得仍然十分稳健,无论是对方的任意球还是远射,都应对自如,没有半点瑕疵。
在比赛结束前十分钟,那不勒斯将比分最终锁定在3比0,赢得了本赛季开赛以来,第二场胜利意大利杯两场胜利不算。
比赛结束,在数万球迷的欢呼声中,本场比赛每一个首发队员都被看做是球队的功臣。
铺天抢地的欢呼声几乎将整座球场淹没,那不勒斯太久没赢球了,球迷们已经对胜利渴望到发疯。
在比赛结束时,球员通道口两边的球迷们大声喊着每一个球员的名字。
当欧楚良走到球员通道口时,一名激动的球迷甚至从护栏上跳下来,躲开保安的追捕,跑到欧楚良身边一把抱住了他。
“别拦我,别拦我!我认识他!我认识他!我和他是老熟人!”这名狂热的球迷在保安的拉搡下大喊。
看着保安迟疑的目光,欧楚良耸了耸肩,“抱歉,我从未见过他”
“别我们认识的,我们认识的!“球迷见保安要把自己拖走,连忙冲欧楚良大喊道:“我是那个出租车司机,你第一次来那不勒斯的时候,还是我把你拉到宿舍的呢!功夫,chese功夫!我们还聊过你会不会功夫呢!”
听到司机慌忙的大喊,欧楚良恍然间有了点印象。自己从机场到宿舍时,的确经常坐出租车。不过那个司机记错了,坐他车的那次,可不是自己第一次来那不勒斯。
不过既然自己把对方认了出来,欧楚良也不能就这样看着保安像拽麻袋一样把他拖走。
上前把对方扶起来后,欧楚良一时间有点卡壳:“呃”
“杰西特郝森!大家都叫我皮特!”出租车司机看出了欧楚良想问什么,立刻把自己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对欧楚良伸了出去。
“你好皮特。”
“你好,欧!”对方看上去十分激动,“欧,你知道吗?那不勒斯已经好久没有品尝到胜利的味道了!甚至这赛季开赛以来,我们每场比赛都会丢球!”
“那不一定!”欧楚良摇摇头,“前些日子那不勒斯还0比0战平了拉齐奥。那场比赛,费迪南多同样零封了对手。”
“噢!谢特!不要提那个叛徒!”听到费迪南多的名字,皮特满脸都是厌恶,还扭脸啐了一口。
随即他转过头,看到欧楚良微笑的脸,继续说道:“不过好在他已经滚蛋了!欧,你就是圣保罗球场新的英雄!我们都以你为傲!”
“先生,这里并不是朋友探视的地方,请谅解。”
在了解到皮特和欧楚良之间其实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时,保安再次拉住皮特的肩膀。不过这一次,他们却礼貌多了。在拉走皮特时,还特意小心翼翼地和欧楚良打了个招呼。看得出,即使是保安,对这份来之不易的胜利也兴高采烈。
“无妨,只要别像刚刚那样粗暴的对待他就可以了。”欧楚良摆摆手。
“欧先生,您真是一位绅士。”左边的保安摘下自己的大盖帽朝欧楚良晃了晃,然后拉着皮特离开了。
来到混合区,欧楚良第一眼看到了挤到第一排的莱奥塔。
“嘿!欧,这里,这里!”莱奥塔一米六七的身高在女性中算是高的,但是在一大群老爷们身边,明显显得不够用。
即便如此,她依旧踩着高跟鞋,抢在了移动栅栏前。因为推搡,她脖颈的扣子都被挤开,引得男性频频侧目。
“好吧,有什么想问的?”欧楚良轻咳两声,来到了莱奥塔面前站好。
“噢!他是一个正常的家伙!”见状,那些男性记者自觉地收了声,任凭莱奥塔把麦克风递到欧楚良面前。
“欧,对于你意甲首场首发的比赛,你有什么感受呢?”莱奥塔的声音清脆得像一只百灵鸟,看样子她此时也和百灵鸟一样快活。
“我本以为自己会更紧张一些。”欧楚良随口道,“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糟糕。”
带着对赢球淡淡地欣喜,欧楚良谈道比赛中遇到对方传中、射门时等情况,要比平常训练时教练员发的球更加刁钻。意大利比赛的氛围和节奏他还有些不适应,不过自己会尽可能地做到最好。
面对成群的赞赏,欧楚良有些自嘲道:“有些球速实在太快,甚至有时候让我根本来不及判断是否要出击。所以更多情况下,我宁愿放弃球权也要保证球门安全,像这样”
说着,欧楚良挥了一下右拳,“像这样干脆把它挤出危险地带。”
人群中,一个记者刚好在这一刻按下快门,把欧楚良挥拳的这一瞬间记录下来。
次日,那不勒斯媒体们用大篇幅报导了这场比赛。
奉献出一球一助攻的达米尔和零封对手的欧楚良被奉为“英雄”,而那不勒斯体育报也用欧楚良的挥拳的照片作为报纸头条,标题为“让我们继续再接再厉!”
那不勒斯体育报用两个页码跨版报导了这场比赛,“这支崭新的那不勒斯将会在新春彻底苏醒,在中国欧的率领下再寻荣耀!”
回到家,打开电视,当地的体育频道也在回放这场比赛的精彩时刻。电视机里的主持人对那不勒斯的新帅和新军赞不绝口,扬言从这场比赛开始,球队就要重新“步入正轨”。下赛季,就可以再和北方三强“掰掰腕子”。
“嗨!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回到家的欧楚良卸下了全部伪装,在镜子前,他看到了微笑背后的那张脸,竟是那样的疲惫。
这一刻,欧楚良终于多多少少地体会到了费迪南多的心情。这样的日子久了,谁的脸上都会挂上一层面具。
球队只是赢了一场比赛而已,还是在主场,对手更是常年混迹于丙级和乙级联赛的对手。而且赢一场比赛对现在的那不勒斯来说,根本是杯水车薪。
那不勒斯不需要一场胜利,它需要很多场!
“如果这场比赛是一场小败就好了。”欧楚良嘟囔着,挤出洗发水,抹在了自己头上,“这样一来,球迷们的期望就不会像这样突然变得这么高”
欧楚良闭上眼,感受着喷头把头上的泡沫浇到脸上,脖子上。
他想起了今天那个狂热的球迷皮特,不知道在他发现球队并没有因一场比赛的胜利而发生改变时,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他们会不会再次变得歇斯底里?
欧楚良睁开眼,把所有过去的事物抛到脑后。拿起本场比赛的手套,轻轻地把手套上柔软的泡沫涂层擦拭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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