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将军……”罗海想到这里,便再一次拱了拱手,诚恳的说道:“在下有要事相商,可否借一步说话?”
罗海话音未落,余光却瞥到那个书生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一眼,似乎已经察觉了自己的想法。
叶希八显然没有兴趣去听他的劳什子“要事”,耷拉着眼皮,随口应付道:“有什么事儿,就在这说罢。”
绑票这种事情,罗海哪里敢当着被绑票人的面商量,他苦笑一声,旋即又目光一转道:“叶将军,这件事和铲平王有关,也和咱们白莲教的大计有关,这儿有外人着实是不太方便……”
“哦……”叶希八点了点头,转身缓步向后走去,走了几步之后,见罗海没有跟上,便回头无精打采的唤了一声:“过来谈罢!”
……
兵部。
花梨木长桌上的老者眯眼看着桌面上的战报,他细细的默读了两三遍,每读一遍,嘴角都随之扬了些许。
片刻之后,他似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了,蓦然转过身来,冲着不远处的中年人笑道:“廷益,你选的这位书生果然不同凡响!”
被称作廷益的这位,自然便是当今的兵部侍郎于谦。
而在这掌握天下兵马、选用武官及兵籍、军械、军令的兵部之中,能够以这种语气呼唤兵部侍郎尊号的人物,只能是当今的兵部尚书邝埜了。
邝埜,湖南宜章人,乃是永乐九年的进士,历任陕西按察副使、应天府尹、兵部右侍郎。
他的性格和沉稳的于谦截然相反,作为宜章广田洞邝氏的族人,他的性格充满了湖南人的火辣,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的风格,都是雷厉风行、令行禁止,整个人更是像一根烧红了的铁棒,只要用水往上面一泼,分分钟便要蒸腾而起。
如今朝堂之中王振势大,甚至还有翁父之称,但这位神通广大的翁父却总是让着这位火辣辣的尚书大人三分……
此时,这位尚书大人,显然是兴奋极了。
西征麓川的战报上,虚报的那些战绩,他身为兵部尚书,焉能没有任何察觉?但是为了那位好颜面的年轻天子的脸面,他却只能死死的憋着……
然而东南的战局,却让原本认为东南只是疥癞之疾的邝埜重新认识到了那里的形势。
原来匪首叶宗留、邓茂七这些人都是白莲教的信众!白莲教自打太祖打下江山之后,这些年一直扎根在民间,许久没有听闻有什么动静,可是现在却陡然发力了!
邓茂七、叶宗留这两只人马,看似只有区区两万人,却让人不得不认真对待——任谁知道,白莲教隐于暗处的军队,到底还有多少?
皇上已经三番五次的说过,想要向北面的蛮夷展露一下我大明的威风……
若是正在和瓦剌交战的时候,白莲教再次露头的话,那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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