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岭道:“眼下不正是机会嘛,李剑师就请勿要再拒了,切磋而已,又不伤和气。”见李秦欲言,又制止道“主随客便,就如此了,三局两胜!慕白,你先代表我门比过这第一轮吧。”
慕华岭身后一名身着深色衣物的年轻人站了出来,看上去年纪不到三十,左手执一柄白色长剑,剑鞘似是某种白色动物的皮革制成,隐约可见鳞片状的纹路,剑柄亦是同材质。他走到慕华岭旁边,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抱剑行礼,道了一声是,随后便走到了剑台中央。
慕华岭道:“慕白是这一代弟子的大师兄,从小就天赋极强,大哥器重有加啊。”
砺剑门已然是兵临城下之势了,此时若是再拒绝,便是坐实了剑守山不敢应战,李秦自然深知这一点,对眼前这个剑师,李秦真是愈发有些为难了,但毕竟是一派掌门亲弟弟,自己脸上依旧要赔笑。
李秦道:“果然是仪表堂堂,少年英才之像啊。慕剑师既有此雅兴,我便只有尽地主之谊了。”随即转身对剑守山这边弟子道:“穆奇峰,你好好向砺剑门的师兄讨教一番吧。”
穆奇峰随即答是,亦走到剑台中央,在慕白数丈外站定。
李秦道:“穆奇峰是我门掌门座下首徒,道剑双修,六岁入门,深得掌门喜爱啊。”
人群后,李英年道:“这两长老怎么说起话来,像是在比谁家孩子更有出息一样。”
莫晓光:“你懂什么,比剑之前,气势上先压他一头。”
李英年道:“小时候邻居二姑和街口的四姨聊谁的儿子更有出息,最后打起来了。”
莫晓光道:“你们当地街坊性情甚是真切啊。”
慕华岭对剑台中二人道:“两位点到即止,咱们听李剑师的,不分高下,只求会友。”又对李秦道:“李剑师,我这样讲无碍吧?”
李秦略微一笑,表示同意,慕华岭又道:“那二位开始吧。”
剑台中央,慕白抱剑行礼,道:“穆师兄请赐教。”
穆奇峰亦抱剑还礼道:“赐教不敢当,还请慕师兄多多指点。”
(李英年、莫晓光道:“两个俗人!”)
慕白保持行礼的姿势,面如平湖,双眼注视着穆奇峰,右手转持剑柄,手肘瞬间发力,剑在空气中扫过一个半圆后骤停,一声剑啸,剑鞘应声脱离剑身,直飞而出,斜插入了慕白右侧的地面,剑鞘带风,将落地处的落叶震飞数尺之高,露出约下方约一尺方圆的剑台地砖,而慕白的剑鞘,则稳稳的嵌入了两块地砖之间的缝隙处,地砖的边缘,剑鞘接触之处,可见得有些许细小的碎石,足以见得此击力道之巨大。
莫晓光道:“这小子运气太好了,刚好卡在缝隙里。”
李英年道:“你懂什么,这定是他故意的,隔着落叶都能找到缝隙所在,厉害。”
莫晓光道:“那万一偏了呢,岂不是闹笑话。”
李英年道:“以此人的力道,他若想击中地砖,地砖已经碎了。”
穆奇峰则依旧带着与人为善的微笑,他放下双手,左手执剑垂于身侧,举起空无一物的右手于右侧身前,摊开右手。顷刻后,穆奇峰脚边落叶开始浮动,而后向上飞舞,并自下而上环绕于穆奇峰的周身,一片红叶至剑柄处后,叶根轻触剑柄,剑身竟缓缓抽离剑鞘,仿佛被这一片红叶所带出一般,而后此片红叶领着长剑绕着穆奇峰环飞一周,轻飘飘的带至他的右手之上,穆奇峰握住剑柄,而那片红叶,还是黏在剑柄的底部,随风而动,仿佛是一段红色的剑穗。
穆奇峰的剑出鞘后,众人只见得其剑与寻常剑刃外形无差,只是剑身隐隐能见得有红光透出,却又似在剑身中流窜一般,忽明忽暗,此消彼长。
人群中传来低声的惊叹,穆奇峰这段表演的观赏性似乎更好一些。但还没完,穆奇峰左手向着放置试剑的石阶轻轻一挥,手中剑鞘飞出,看似软绵无力,却卷起地面不少落叶,剑鞘在落叶的簇拥之下,缓缓落在了石阶上的试剑前,瞬间,风止,只有团团落叶落地的沙沙声。
剑守山的几名女弟子不禁拍手叫好,李秦则难得的在点头。
慕华岭道:“这名弟子练气的功夫竟如此出神入化了,李剑师果然名师出高徒啊。”
李秦道:“慕剑师过奖,他这并非练气的功法,乃是御风之术。”
慕华岭道:“道法?”
李秦道:“正是。”似乎是怕慕华岭不明白,又道:“比练气之法深奥多重。”
剑台中央,穆奇峰周身风已停,执剑而立,两人的比剑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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