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十日间剑守山剑台
穆奇峰收回长剑,退而抱剑行礼道:“慕师兄,承让!”
众剑守山弟子发出阵阵喝彩声,李秦对慕华岭道:“正如我所言,深得掌门喜爱。”慕华岭似乎也对慕奇峰十分认同,连连称赞。
慕白站起身,行礼道:“在下技不如人,领教了。”
穆奇峰道:“慕师兄剑势磅礴,剑意高远,在下实属侥幸。”
慕白道:“穆师兄道法精绝,剑道深奥,在下倒是有几点不明想请教。”
穆奇峰道:“慕师兄请讲。”
慕白道:“先前观之,师兄身法稍逊于我,可这最后几剑,为何身法陡增?再者,师兄附风雷之力于剑,在下先前也见过此法,皆可破,为何师兄的剑上,这风雷却愈演愈烈呢?”
穆奇峰道:“我这并非附道法于剑,而是心法,剑上风雷,亦是自我体内而出,身法提升,也是此因。慕师兄的身法源于自身的修为,这一点,我就是再练十年怕也不及师兄毫厘。”
慕白道:“身附雷力,穆师兄的修为果然高深。”
穆奇峰道:“其实慕师兄并不逊于我,方才我的几个道法皆被师兄所击破,如果拼剑招,以师兄的修为,我怕是早就浑身是伤了。”
慕白的表情看上去带有几份疑惑。
穆奇峰又道:“我推断师兄心法至阳,故而可与我的雷电抗衡,甚至破我剑上道法。时间一长我并不占优势。但师兄最后的招式,让我有机可乘,浮空必怕失衡,只要我道风足够强劲,必能击开。故而师兄的杀招,亦是破绽。”
慕白道:“那何以确信师兄的风力够强呢?”
穆奇峰道:“其实这还得多谢师兄,师兄最后起招之时,我剑上风雷并存,此时我若强行注气强法,风雷必定各自徒增,但剑身所承载有限,如此一来,雷力不足以与师兄抗衡,风力也不足击退师兄。但师兄最后三剑我格挡皆被弹开,实则是我借师兄剑刃至阳的心法,破了我剑上残余的雷电之力,故当我剑身上只余下风力之时,全力注气,足够起狂风了。”
慕白道:“穆师兄心思缜密,在下自愧不如,若有机会,还想再向师兄讨教呢!”
两人再行礼后,各自回到了人群之中。看起来慕白为人坦诚且大度,纵使是败于穆奇峰的剑下,也十分心服。穆奇峰走动时风起,石阶上的剑鞘又飞回了他手中。
剑台边,慕华岭对李秦道:“李剑师还说贵门弟子资质平平,这要是都算普通,那我门中人简直无颜面苟活于世了啊,哈哈!”
李秦道:“慕剑师又在说笑了。”
慕华岭转身对慕白道:“慕白,平日里还要多加练习,无事多跟咱们剑守山的同门请教请教。”
慕白道:“弟子记下了。”
慕华岭转而对李秦道:“李剑师,那咱们开始这第二场?”
李秦道:“慕剑师,我看咱们还是去会宾阁吧。”
慕华岭道:“无妨无妨,看弟子们会武,甚是精彩啊!”扭头道:“青儿,你来试试?”
慕白身侧一名年轻女子走上前来,看着十八九岁的样子,模样俊俏可爱,挽着一个发髻,着一身短打,打扮如男子,左手执一柄红色长剑,剑鞘似是血木制成,光照过处,时而暗红,时而鲜艳。
慕华岭道:“这是我大哥的女儿,慕青,这次非要跟着来看看,大哥尚不知我带她前来。”
李秦道:“原来是慕掌门的千金,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慕青对李秦行礼道:“李剑师,有礼了,常听家父提起您,他说您既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师长,也是可推心置腹的友人和不相伯仲的对手。”
李秦好歹是个女人,被这一番夸赞,脸都微微泛红了,道:“慕姑娘客气,令尊与我相识多年,你满月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不过我与令尊,好些年未见了,你也长成大姑娘了。”
慕青道:“家父不愿我行于江湖,明日他来了,您可得帮我说说他。”
李秦笑道:“好,好。”
慕青又道:“李剑师,弟子还有个不情之请。”
李秦道:“但说无妨。”
慕青道:“素问剑守山“雷云剑雨”两位弟子雷剑双绝,我想和剑雨师兄比剑!”
慕华岭道:“胡闹,你岂是对手?”转而对李秦道:“李剑师勿怪,青儿剑法是门中所学,是有些本事,但平日里都是师兄弟们让着她,任性惯了。”
李秦道:“无妨,无妨,不过慕姑娘,江任雨此时正在巡山,他平日里恪尽职守,且不说现在尚远,就是找到了他,他若知道是为了比剑而擅离职守,定要生气的。”
慕华岭道:“这个性格我甚是喜欢!”
慕青道:“啊?既如此,也无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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