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姓男子讥讽地说:“被千夫所指,万夫所骂,还有什么颜面活着。真想不明白,这崔氏子为什么非要跟张贤弟作对,虽然她被当家主母赶出家门,可凭借那绝世的容貌再找个男人嫁作妾侍,或者找个青楼做个妓女,还不都是手到擒来,就算人老珠黄,靠着精致的女红也能养活她自己,况且听贤弟之前讲这崔氏子不是还有一个兄弟可以依靠?对了,她兄弟叫什么来着?”
易浩心想,这是什么道理,难道女子被抛弃还要始终如一,才是真的情深义重吗?这人脑子是不是有坑啊!他一个弹指,元公子平地摔倒。
杨姓男子在一旁应和着:“真该死。那真是漂亮,身段也好,给我做妾也好过寻死。我是不知道她有什么兄弟的,张贤弟应该记得。”
崔生痛苦地追问:“真的死了吗?”
张老爷瞥了一眼多话的崔生,并没有搭理他。直接跟两位中年男子说:“多少年的事了,谁还能记得,快休提小弟的痛处。”
“杨兄,元兄,实在是惭愧,惭愧,竟然忘记给二位介绍,这是拙荆,这是小女,这是人类贵宾南容与,这是苍耳你们见过的,这是往来的商人崔生。”
每个介绍到的人都一一行礼。
张老爷又对众人说:“这是杨巨源杨大人,这是元稹元大人。”
两位中年男子点头以示回礼。
杨巨源意味深长地笑着说:“张贤弟,令嫒眉目清秀,气质绝尘,无疑是一位绝世佳人。”
张老爷连连摆手:“杨兄取笑了,小女才疏学浅,粗鄙不堪。”
张小姐听到杨巨源的称赞时虽然有些害羞,但心里也有几分得意,忽然又听到父亲这么自谦一时窘迫无地自容。
元稹也笑着说:“张贤弟过谦,我二人从高丞相府邸过来时,高丞相特地嘱咐,要好好谢谢杜将军,刚好杜将军之子杜恒,人称小杜将军,现在就镇守西洛,我们也就自作主张请了过来,如果贤弟不嫌弃我们的话,我俩乐意做回月下老人。”
易浩讥讽道:“真是无耻至极,一群只知道钻营的鸟人。”
张老爷:“杜贤侄也来了?在哪?怎么不快快请进来。”
易浩摇摇头自问道:“西厢记跟元稹有什么关系?是他写的吗?真应该多看看历史的八卦来。”
杨巨源笑着说:“杜贤侄听闻张小姐也在书房,怕唐突佳人,便在前厅独自等待。”
张老爷急切地说:“这是哪里话,杜将军与我有恩,便是小女的再生父母,两个小人儿家家的,也值得这么避嫌,要我说这就是再亲不过的兄妹。”
两个小厮早看张老爷的眼色把杜恒请了进来,杜恒本是一介武将,倒也知书达理,挨着问好行礼。
不过杜恒的一双眼,早被张小姐的清丽所吸引,张小姐被杜恒的打量搞得脸颊绯红,坐立不安。
易浩注意到崔生脸色青紫,双唇乌黑,是急火攻心的症状,怕是心脏要承受不了。
张老爷给高夫人使个眼色,高夫人带着张小姐和容与离开。
高夫人的脸色一直蜡黄蜡黄的,张小姐的脸色也是惨白惨白的,容与见她们二人闷不出声,知道她们各自都有心事。
关于凤雏之事估计也是问不出来的,匆匆吃过午餐就回东厢房内思索,这些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一个不小心连累到自己就惨了,还是早点和苍耳一起溜之大吉的好,奈何使唤了几个婢女去找苍耳都找不到。
易浩懒得理他们的闲事,又开始翻腾着找凤雏的踪迹。
陪高夫人和张小姐吃过晚餐容与就悄悄躲在西厢房的小花园里,等待苍耳回来说服他跟自己连夜离开。
容与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个下午心神不宁,这会儿躲在花丛里,地表蒸腾的热气让容与更加不安,突然容与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死死地捂住嘴巴。
容与挣扎着,反抗着,最终却被扑倒在地上,耳边传来阵阵热浪,只听到“嘘嘘,嘘嘘,是我。”
容与一片空白的脑子慢慢回过神来,苍耳缓缓松开手,指给容与看西厢房墙角下蹲着的两个影子。
“你怎么才回来?”容与盯着影子一边观察动静,一边低声问苍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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