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堂观礼的亲友本来惊得张大了嘴巴,慢慢开始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
高夫人惊得直接晕了过去,张老爷原本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又冷静地坐了下去。
张老爷狠狠地说:“你们愣着干嘛?崔**污小姐还不速速捉拿!”几个人匆匆跑了出去。
张小姐冷静地说:“我已让崔生离开。”
张老爷气得直捶桌子,谁都不敢说一句话。
杜生一身喜服红的刺眼,迷茫地问:“为什么?我与小姐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羞辱在下?”
张小姐怒视杜生说到:“怎么会无冤无仇?如果不是杜将军借着帮忙的情谊,强娶小女,小女又怎么会不顾生死,失去清白名节,也终将失去和崔生相守一生的愿望。”
杜生连连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小姐竟然如此恨他,幽怨地说:“如果小姐不愿意,为何不回绝小生,小生怎会强求小姐。”
张小姐回头看着张老爷说:“杜将军若真心体谅小女,就不应该开口提亲,家父刚刚度过危机,此时提亲家父如何不应?答应婚事虽有攀附之嫌,但毕竟门户差距不大,不答应婚事却是实实在在的忘恩负义。”
张小姐悲愤地看着杜生柔弱却又坚定地说:“明明就是趁人之危,此时又做君子之态,不觉得太做作了些。”
杜生步步溃败,颓废地坐在地上,滚落一大滴眼泪自言自语地说:“想我杜生十八岁,征战沙场近五载,虽不勇猛但也绝对没有折损家父的威名,昨日初遇小姐一时情起,荒唐地做下这门亲事,小姐骂的对,杜生我确实有趁人之危的心思,抱着必定不会被拒绝的念头。惭愧!惭愧!竟然害了小姐一生,杜生这就给小姐偿命。”
说罢,杜生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一刀直击要害当场毙命。
喜堂上观礼的人看到溅起的鲜血,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拥挤着往外跑。
张老爷、杨巨源、元稹纷纷围上来,不知所措地看着满身血污的杜生。
易浩查看杜生的伤口,死得决绝没有施救的可能,他被杜生的凛然折服,这人如此有血性,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好汉,可惜命运作弄。
张小姐没有想到杜生竟然如此赤诚、深情,以死谢罪。
容与从没看到过有人这么近的死在自己眼前,吓得捂住双眼瑟瑟发抖。
张老爷看着杜生已经毫无救活的可能,冷冷地对张小姐说:“不孝女张氏,被崔生所奸污,即刻将二人处死。”
“住手。”
拉着张小姐的婆子们都怔住了,易浩才注意到在喜堂的墙角背着光的地方站着一个男子。
这名男子一点点走到喜堂中央大家才看清楚是崔生,张小姐激动地痛哭哀嚎,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份形象。
“我不是让你走吗?我已是将死之人,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张小姐早已涕不成声。
崔生拉着张小姐起身抱在怀里,直面张老爷说:“我是欢郎。”
“欢郎?欢郎?你是?”张老爷惊惧地看着崔生。
崔生坦然地看着张老爷点头说:“是的,崔莺莺就是家姐。”
易浩默念:“崔氏子,崔生,原来是一家人,难道崔生是想报复,故意引诱张小姐,气死杜生,让张老爷陷入困境。”
张小姐惊恐地看着崔生,从他怀里一点点挣脱出来质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高夫人醒了过来,她把女儿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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