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笼罩着空,眼前一片昏暗。只在闪电时才划出一线亮光,扫去昏暗带来的沉闷。但闪电过后,接着便是隆隆的雷声,那雷声好像从头顶滚过,然后重重地一响,炸了开来,紧接着便一道电光闪过。“出海”号如同一叶扁舟,在茫茫的东海摇曳着弱的身躯,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这片地吞没。
柳贯一欲哭无泪,没时间抱怨,他急忙降下风帆,阻止狂风将“出海”号吹翻。借着迹划过的电光,柳贯一终于看清楚海一线的方向,一道巨型的海龙卷,正在向着远处移动着。
“原来只是闯进了风暴的领域,还好它正在离去。”柳贯一心想。
只是这船摇晃得厉害,好只次都差点要翻掉一般。
“不行,还是太重了,需要扔些东西,不然迟早要翻。”他没有任何犹豫,将船上一些不重要的东西全部扔到了海里,可是还不够,他陆续又扔了些不常吃的食物,只留下了一部分食物和淡水,如此之后,好在“出海”号的吃水线终于上来了。
清晨,柳贯一站在船头,他重新竖起风帆后,远远望着大海,大海蓝蓝的,仿佛一块蓝宝石,无边无际。近处看大海,大海却不像刚才那种深蓝色,是一种灰褐色中夹着一点白白的,实在不出是什么颜色。一阵风狂啸而来,大海卷起浪花,这浪花是雪白雪白的。它是变幻莫测的,一会儿是蓝色,一会儿是灰白色,一会儿又变成了白色……
风暴早已离去,此刻的海面上波光粼粼。它接纳了世间许多的风风雨雨,它荡涤了一切想侵蚀她的尘埃污垢,始终用一面平镜对着每都有千变万化的空。
他时而站起来高歌,时而坐在船头轻吟,海鸥为他伴奏,海浪为他喝彩,好一幅和谐的画面。
两个月后,他的食物和水源都不够了。他一方面不得不限制自己的摄入量,另一方面在想着如何获取新的食物和水源。
经过几的尝试,他学会了用削尖的木头叉鱼,缓解了食物的不足。水源不足,他利用下雨时收集大量的雨水,晴空时,他成功制作出利用日光蒸发淡化海水的装置。
就这样,他又在海上漂流了两个月。
他一个人,是寂寞的,是孤独的。好在三十年的困苦让他早已习惯了这些,每当心中压抑的时候,他便站在船首那里朝着海呐喊,或是与船舱里养着的海鱼聊,亦或是跳入海中畅游一番。
“出海“号已经离开大陆半年了,此刻的它,到处是修补的痕迹,船帆也带着无数的洞在海风中坚持。而“出海”号的主人,此时满面须胡,披着一头杂乱的垢发,坐在船首,眼神呆滞地看着远处,好像是痴傻了一般。他,快要疯了。
突然,“出海”号四周出现了浓浓的雾气,这股凭空出现的雾气遮蔽了一切视线。柳贯一坐在船首处,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漠不关心。
不知过了多久,“出海”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船身发出了一阵吱呀震动。将呆滞中的柳贯一惊醒,他眼神重新打量着自己的前方,有些疑惑,又有些迷茫......
突然,他的眼中泛出一道清明,站了起来,放声笑了起来,口中喃喃道:“是陆地,是陆地......我终于可以不用在海上了,终于不用在海上了.......”罢,他一跃从船上跳了下去。
双脚踩在软软的沙滩上,这感觉让人怀念,他又用力跳了几下,仿佛想要确认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实的。
“是真的。”这是他晕倒前最后一个念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贯一幽幽转醒,脸颊火辣辣地贴在了沙砾中,他撑起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转身看了看不知道何时飘走的“出海”号正在远处海面向他道别,逐渐隐没在了无边的雾气里。他又将头转向前方,沙滩后面便是一片绿阴,绿阴后面亦是一片浓雾笼罩。整理好思绪,迈开脚步,向着林子里走去。
林子里很深,但是十分热闹,各种蝉鸣鸟叫,唧唧喳喳。外面稀稀疏疏的光照进来,在这里形成了无数道细的光柱。
他踩在柔软的由无数枯叶铺成的地上,向着深处走去。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眼看光线越来越弱,柳贯一心中不禁有些烦躁。突然在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歌声,他循着声音的方向跑去,不一会儿,便看见一个樵夫模样的人,正在将地上的柴伙捆到一起,口中还在唱着悠扬的曲调。
只听他唱道:
“岛中山水无日月,仙宫隐迹未可寻;
仙人不识凡间事,莫问尘世定道心;
柳絮纷飞皆作土,桥流水化为云,
白云悠悠伴我行,碧水青随我意;
若问世间哪得此,金鳌一现万春雷。”
柳贯一细细品味樵夫的歌意,越来越觉得簇正是他想要寻觅的目的地,他心中激动,连忙来到樵夫身旁,向他寻问仙家之地。
那樵夫却是摇头,他道:“我并不知道哪里有仙人。”
柳贯一急道:“那你口中歌是从何而来?”
樵夫笑道:“哦,你这道歌啊,是我从一处山谷中学来。”
“山谷在何处?”
“你沿簇,一直向前方走,越过一座高山,再越过一条大溪流,然后便能看到两山之间有一处山谷。不过你可不能进入到里面,听老人们里面有猛兽吃人。”樵夫道。
“谢过哥,柳贯一无以为报,就此别过。”柳贯一恭恭敬敬向他行了一礼,便匆匆向着樵夫所指的地方奔去。
看着柳贯一离去背影,那樵夫微微一笑,便化作一缕青烟,消失无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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