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臣举荐王方翼当任讨逆大将军,臣依旧留守北疆!”
面对苏扬给出的两种选择,李贤陷入沉思,对于王方翼领兵征战的才能,他深信不疑,大唐现在能打大战的就这么几个人,王方翼绝对算一个。
但是李贤与王方翼接触的并不多,别说他当了皇帝之后就这一次见了王方翼,当太子和当太子之前,他总共也没有见过王方翼几次,对王方翼的信任度实在有限。
如果他还在皇位上,让王方翼带领如此多的兵马去打仗倒也没什么,大唐全国带甲百万,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五六十万是绝对有的,给王方翼十几二十万人就算打输了也没啥大不了的。
但此时此刻的情形不同,他手里控制的这十万人马是绝对不能动的,可从各州调来的军队可谓是他最后能够动用的家底,一旦输了,或者说王方翼稍有异心,后果都不是他现在这个落魄皇帝能够承受得了的,或许再也没有翻身的本钱。
让王方翼去守北疆,以他的才能凭借着朔方军、单于都护府的兵马,再加上各守捉、烽燧、戍堡的驻军,差不多有两万人左右,挡住北蛮大军的入侵应该没有问题,就算他要反,能够用的兵力也只有两万,总不能把北疆完全拱手让给北蛮吧?
李贤左思右想,还是让苏扬来担起讨逆平叛的重任,从各州各县、折冲府、守捉调来的兵马只能交给他目前最信任的苏扬来指挥,交给其他人,他都不放心。
“不,就让王方翼守北疆,任命他当任单于道安抚使,任命李崇义为朔方军使,任命杨玄基当任单于都护府军司马,驻扎在诺真水中上游的朔方军前烽游奕使,你看由谁接任?”
苏扬沉思一下,抱拳道:“陛下,臣认识的军中悍将也不多,两天前有一人从洛阳来投奔臣,说起来当初臣护卫陛下撤离洛阳,此人还出过大力,他带着手下一干兄弟阻击过太后派来的追兵,追兵的领兵大将是丘神绩,想必陛下还记得此人,他带着两百多左金吾卫骑兵,若不是此人拦截,我等不可能轻易来到这里!”
李贤一听,当即就问:“此人姓甚名谁?”
“此前叫郭虔瓘,先后在左金吾卫、右金吾卫和左羽林卫当任过队正、旅帅、校尉,在左羽林卫做到了郎将!”
李贤点点头:“在朕落难危急之时能够挺身而出拦截追兵,真可谓忠勇之士,苏卿,稍后你可带来他见朕!”
“诺!”
“说起这左羽林卫,当初苏卿你不是说可以控制得住吗?怎么这一次,左羽林卫好像完全被李多祚控制了,朕甚至在乾元殿都没有见到皇甫开宏和刘昂之等人?”
苏扬抱拳道:“陛下,英王和李多祚不是傻子,他们既然已经打了左羽林卫的注意,就断然不会不做手脚,而且整件事情一环套一环,这一切都是太后在幕后操控,实际上就算左羽林卫完全听命于陛下,对大局也于事无补,区区三千人,又没有强弓重弩,根本不是上万左骁卫人马的对手,身处包围之中,这三千人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而且太后控制皇宫之后还可以以陛下的名义调城外各卫兵马入城,皇甫开宏和刘昂之没有动手是臣的授意,在那种情况下只要他们稍稍露出不对劲就跟送死没有区别!”
“通过这个,不仅引太后从幕后走到了前台,让咱们弄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真相,还在太后身边埋下了眼线和钉子,为以后出兵拿下平叛设下埋下几颗棋子!”
李贤听到这里,“不错,在当时那种情形之下,如此做才能保存实力!”
到了第二天,李贤在接见了郭虔瓘之后,当即加封他为游击将军,任命其为朔方军前烽游奕使,随后又任命王方翼为单于道安抚使主持北疆防务,任命李崇义当任朔方军使,任命杨玄基为单于都护府军司马。
没过两天,各州县、守捉和折冲府派来的兵马陆陆续续赶到,苏扬早已命人在东受降城的南边十里外扎下一座军营,以容纳从各地来的兵马入驻。
前后十来天工夫,各地州县、折冲府和守捉派来的兵马基本上赶到,大约一共有五万人,这点人马南下平叛显然是不够的,苏扬上奏皇帝请求允许其张贴傍晚招兵买马,扩充军备。
李贤允许了苏扬的请奏,并下令各州县收集粮食钱财军械铁器送来,以资军备,前后共得粮草五十万石,金十万、钱三十万贯。
历时一月有余,苏扬共招兵七万人,加上各地州县、折冲府和守捉送来的兵马五万,一共十二万,他一边操练一边兵马,一边命人打造军械兵器和铠甲。
李贤和苏扬等人在北疆搞出来如此大的动静,消息也在不知不觉中传开,不久就传到了洛阳和大唐各地,身在洛阳皇宫的武媚娘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仙居殿。
“哼,哀家果然猜得没错,老二还真逃到了北疆,只是程务挺竟然没有按照哀家的旨意除掉苏扬,这个白眼狼,枉费哀家以往不遗余力的提拔他,这个混账东西!”武媚娘气急之余把御案上的奏报全部扫落下地。
站在旁边的上官婉儿说道:“太后,我们派出宣旨的太监是事发之后第二天才出发的,后来太后还派了丘神绩带兵去追苏扬的家眷,可知道如今宣旨太监和丘神绩都没有回来,奴婢以为他们很可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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