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东目送王由桢兄弟二人离开石屋,就这么保持笑容看着,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外面的平地上。
大船东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看了一眼身边的亲信海寇。
亲自海寇跟在大船东身边十几年了,只是一个眼神,心领神会的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其余所有的船东走回了石屋里,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笑容看着大船东。
能在海寇窝里活这么久,勾心斗角的本领已经超过很多人了,何况是里面的佼佼者船东。
船东们不用大船东多说,心里都在想着怎么玩心眼,从这一次的布匹买卖里割下更多的肉。
心思也都差不多,把应该保密的布匹买卖告诉漕口,让他再压低一些银价。
至于这样一来,漕口卖的越多赔的就越多,与他们这些黑岛海寇有什么关系。
只要能赚银子就成。
大船东喝了几杯茶水,扫视一圈紫檀官帽椅上的船东们,开口说话了:“郑老弟,这次你去和漕口讲斤头。”
郑船东就是刚才那位气的站起来的船东,现在的他只有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平淡,哪里还有半点急躁的莽撞。
郑船东没有站起来,只是坐在紫檀官帽椅上,放下手里酒碗,拱了拱手。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王由桢要杀了漕口全家这件事,要不要说出来?”
这倒是个问题。
不说,漕口不会给出最低的银价。
说了,漕口有可能提前杀了王由桢全宗祠。
石屋内陷入了安静,只有喝茶喝酒的喝水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大船东和船东们都在算计这里面的得失,做出对黑岛最有利的决定。
王由桢的命运,再次寄托在了外人的手里。
这些外人还是一群没有任何仁义道德的吃人恶鬼。
过了有半炷香时间。
大船东再次开口说话了,做出了最有银利的决定:“还是不要说了。”
“要是把这件事抖露出去,以漕口这个阴人的脾性,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杀了王由桢。”
“没了王由桢这个泥腿子,咱们也就没了压低银价的筹码。”
这句话落下,船东们全都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这句话说的在理。
郑船东得到了准确的答复,也不在黑岛多待了,说了一句明白了转身向外面走去。
大船东和其他船东们目送郑船东离开,脸上全是贪婪的表情。
这一次不出意外的话,黑岛起码会有七八千两银子的进账,几乎相当于抢了一艘小型朱印船了。
劫掠一艘朱印船肯定会死伤不少兄弟,这一次不会死伤一个兄弟,还能操纵一次乡野泥腿子的好勇斗狠。
大船东和船东们除了出现了贪婪,还有嘴唇一张一合操控泥腿子命运的得意,以及掌权者一般的畅快。
几天后。
王由桢等人坐着水师的小型福船赶回了盐池村,因为王由桢竟然能够安全回来这件事,着实是让水师总旗感到不可思议。
水师总旗知晓是因为一身关二爷扮相的王二龙,在福船上的那几天,没少去找关二龙喝酒。
王二龙要护卫大哥的安危,拒绝了水师总旗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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