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被母亲牵着,离得近,把话听了个全。
她闻言抬眸瞅了眼说话之人,发现很陌生,但身上穿着诰命服,是开国功臣的亲眷。
不过记忆里,在前世户籍案后确实牵扯出了谋反案,户籍案死一千多人,谋反案死了三万多人,几乎是一夜之间,开国功臣去了大半。
谭氏生怕被人听见,牵着女儿儿子加快步子,不搭理那人,又怕那人追着不放,甚至都跑起来了。
曦月回头望了眼那妇人,见她没有跟不过来,只冲着他们一家三口不怀好意的笑。
跑得满头大汗时,终于到了刑场。
为让所有人都能观刑,刑场设在城外开阔地,除了有官眷外,还有许多百姓,在前往刑场的路上,贴了许多告示,一一陈列了孔深及其亲眷的罪证,为防止百姓们不识字,每一张告示之前,都有人一遍一遍的念给过路人听。
曦月听了一路,转了几个念头。
孔深此人,虽会打仗,却也太过于不服管束,胆大妄为,巧取豪夺霸占他人田地,除了坑害书塾先生一家外,还利用登记户籍的便利,将几千亩良田变成自己的,让有田地的良民成无地佃户,害死他人性命。
除此之外,还有贪墨军饷,大放厥词,不尊帝王,蓄养私兵等罪。
与这些案件有牵扯的所有人,全部押往刑场,加上孔深的三族,看起来乌央乌央的。
观刑除了监斩官设有座位之外,观刑的皆是按着品级站着,曦月与母亲和哥哥来到属于信勇侯府的位置,堪堪站定,便听有人肆无忌惮的议论。
“这孔深是信勇侯的部下,听说在战场上还救过信勇侯的命,没想到信勇侯竟然翻脸不认人,都不救一救昔日的得力部下,真让人寒心。”
“可不是吗,我听我爹说,以前孔深在另一位手下,是信勇侯亲自去游说,才把孔深拉过来替自己挣功劳,现如今他倒是富贵了,孔深却深受猜忌,被人一脚踢开。”
“嘘,小声点,小心人家听见。”
“怕什么?难不成我们家还怕他信勇侯府不成?”
沈溪南回头,恨恨瞪了眼肆无忌惮谈乱之人,发现不是别人,正是他讨厌的平淮侯府简家的人和致远侯府张家的人,张天策夹其中,左右为难,见他偏头看去,视线撞到一处,立刻心虚的躲开。
“这群王八羔子,看我不打……”
“哥。”
曦月打断兄长的话,拉了拉他的袖子,“何必跟这些人计较?孔深什么罪名都已罗列清楚,难道就因为他是立过功的将军,就能犯法吗?咱们问心无愧,你又何必在意别人怎么说?”
沈溪南还是气不过,“他们胡说八道!爹爹在宫里跪那么多天,难道他们瞎了吗?孔深也不争气,做什么不好,尽做那丧尽天良的事!”
“你知道是孔深自己犯错就行,不要因为别人的而生气。”曦月拍拍兄长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被人激怒。
沈溪南也不是傻子,知晓在这样的场合最好静默无言,便没再想去争辩。
谭氏见女儿如此通透明理,不由欣慰一笑,外人对信勇侯府有再多的不公言论,只要自家人思想正,便万事无忧。
“太子驾到!”
议论纷纷中,一道尖细的声音瞬间让场面安静了下来,所有人跪拜恭迎太子。
曦月也跟着跪下。
信勇侯府虽是侯府,但地位比别的侯府要尊崇,是以曦月站在前排,太子带着诸位皇子公主要经过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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