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走到近前,平静地看着孟宣,孟宣也在看着张良,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足足过了盏茶的时间。就在楚瑶以为有什么事情,正要开口缓解的时候,孟宣面带笑容地开口:“好定力,能在我面前坚持这么久的,还没有几人,你不错。”张良略微躬身,“多谢前辈夸奖。”
孟宣微笑点头:“你现在是何修为,可否告诉大家。”
“这个,晚辈并没有入稷下学宫,前辈这样询问晚辈的修为是不是有些不妥。”张良对孟宣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尊敬,依旧语气平静地说道。
“诶,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祭酒问你话你就回答便可,难道祭酒还会觊觎你身上的东西吗?你不想想以祭酒的身份,你有什么会被祭酒看上。”孟宣身后的一名年轻学子见张良对孟宣如此不敬,忍不住说道。
张良看向那人,说:“即便我此刻已经入了稷下学宫,关于个人修为这种事情,也是不能随便询问的吧。”
“嗯,是我考虑不周了。”在一种学子惊讶的目光中,孟宣竟然真的向张良道歉了。孟宣回头看了一眼那名弟子,说:“出言不逊,罚你在忘尘山壁刻一百遍诗经,去吧。”那名学子听完,顿时如丧考妣,哭丧着个脸离开了。
孟宣转头继续对张良说:“你可愿入我学宫修行?”张良却是摇摇头,说:“晚辈暂时还不想进学宫修行。”孟宣终于露出了一丝好奇地神色,稷下学宫可以说是整个大秦皇朝所有低级修士的圣地,无数人都想进入这里学习,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竟然会拒绝自己的邀请。孟宣说:“为何?”
张良后退几步躬身施礼,说:“方才多谢前辈助我凝练灵识,只是晚辈现在还有一些事情未了,等办完事情,晚辈定会来学宫看看。哦对了,几日前,我们曾经遇到过一个老农,他曾经给过我一个木牌,说是将这个木牌交予您这里,我便可以随时入学宫。”说着张良便将那个木牌取了出来,递给孟宣。
孟宣见到这个木牌之后,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双手抓住张良的肩膀,急切的问:“他老人家现在何方,除了这个木牌他可曾说过其他的什么事情?”张良被孟宣如入起来的举动弄了个措手不及,而孟宣由于过于激动,没有控制修为,张良此刻感觉双肩几乎快要被孟宣压断了。艰难地开口:“前辈,还请松手。”孟宣连忙松开手,歉声说道:“抱歉,我方才太过激动了,没伤到你吧。”张良活动了下肩膀,说:“没有。前辈为何如此激动。”孟宣调整了一下情绪,说:“你只需要告诉我,他老人家现在何方即可,至于你,想要何时来学宫学习都行。到时候你就拿这块木牌前来,让人将木牌送到儒学分院,或者祭酒宫即可。”
张良点了点头说:“老人家就在距离此处百里外的农田劳作。至于其他的,我只是隐约间听到他老人家吟诵了几句诗,只是我才疏学浅,从未听过这些诗句。好像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孟宣听后,又有些激动,自语道:“真的是您老人家,您可知道我已经寻找您,寻找了多少年了吗。原来您一直就在咸阳郡,从未离开啊。”说着说着,孟宣的双眼竟然红了起来。张良看着如此激动的孟宣,不由得问:“祭酒大人,不知道哪位老人家是谁?”
孟宣再次稳了稳心神,说:“他是谁你暂时还不需要知道,既然你有他老人家赠送的命牌,那么你现在就已经是稷下学宫的弟子了。”张良连忙解释:“祭酒,我刚才说过了,我现在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还不能进稷下学宫。”孟宣笑着解释道:“无妨,你进了学宫也不是再也不能出去,学宫对学子的自由并没有限制,甚至现在有不少人一直居住在咸阳城之中,所以你现在就算是进了学宫,也不会耽误你自己的事情。”张良暗自点头,原本以为进入学宫之后就不能再出去了,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于是张良便略微躬身,说:“那学生愿意进入这稷下学宫学习。”孟宣侧开身:“你现在算是我半个师弟,我不能受你这等礼数。”孟宣身后的一众弟子齐齐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怎么这个少年拿出了一个木牌就直接成了祭酒的师弟了,那按照辈分来讲,自己这些人岂不是要叫他师叔祖了。
张良将众人的神情看在眼中,心知绝对不能将这个莫须有的师弟名分坐实,不然以后自己即便是进了学宫,日子定然也不会好过。于是便对孟宣说:“祭酒大人,师弟这个称呼,晚辈担当不起,我看还是按照正常的流程走吧。”说着尝试向孟宣传音道:“祭酒大人,即便是因为这个木牌,我对成为您的师弟也没有任何的兴趣,而且一旦这个身份坐实了的话,我日后在学宫之内恐怕会寸步难行啊。”传完音后,张良便盯着孟宣,见孟宣脸上露出了了然之色后,心中松了一口气,只听孟宣说道:“无妨,我说了你只能算是我的半个师弟,到最后能不能真的和我成为师兄弟,还要看你的表现,不过即便是算半个师弟,你所行的礼我也不能接受,不过等你进入学宫之后便直接按照普通学子一样即可。”说完又对身后跟他前来的那些学子说:“张良进入学宫后,会与对你们的要求一致,我方才所说的师弟一说,你们不可外传,且不用担心张良的身份会对他有任何的益处,他有这个身份在,在学宫之中受到的限制甚至会比你们要多很多,你们之间平辈论交即可。如果被我听到有人妄图通过张良来向师长们送好处,定当严惩不贷,你们可记住了。”
一众弟子,听到孟宣说完这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同时目光有些怜悯的看向张良。张良看向那些望向自己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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