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交战,重在谋略,而不在于逞强斗狠。吾兄刚刚太过于执著了,乃纯莽夫武力也,可惜了,全不若兄弟的灵慧机变。”
“唔?是吗?”
金钟意笑了笑,抬手指了指上官琼的身侧:
“这会儿,射向咱们这船舱的箭镞,好像是比先前更多些了。你那边的船舱己经开始漏水了。不出意外的话,咱们这条小船,己经漂不了多远了……”
低下头,看着渐渐被河水浸湿了的衣裳,上官琼面色渐渐变得灰白,转而变得绝望了起来:“这样啊……这可又麻烦了,兄弟又不善凫水,这船真要是有什么事,兄弟可就麻烦了,大麻烦呀……”
“李兄弟居然不会凫水?”金钟意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朗声笑了起来:“这凫水,也是莽夫武力里的一种啊,以兄弟之多智,居然不会?”
“天下武技何其多也,吾辈又岂能统统学会学完?!”虽是理屈,但上官琼依然不曾词穷:“天若欲忘我李英,必不肯在这等细枝末节上做文章。”
“李兄弟说得也是。”懒洋洋的应了一声,金钟意往船舱外看了一眼,忽然皱眉说道:“嗳,兄弟,这河面,怎么就窄了不少?”
上官琼闻言,往船舱外看了一眼,不由得大惊失色,双手握拳说道:
“这河面渐窄,下游水声如雷,必定是到了下一个河道的入口了。倘使那些人在此间设伏,咱们两个互相救援不及,到时候,必定会葬身此间了!”
话言未落,金钟意那边的船舱被人用刀一把斩出了好大的一个豁口。
一个童子的脑袋,刚刚那个烧火童子的脑袋,笑嘻嘻的自那个豁口间探了出来。
“小哥哥好善良啊,刚刚还为了救我把我给扔到了岸上。今儿说什么,俺水孩儿绝不会亲手加害小哥哥的。小哥哥保重了!”
一只手轻轻一摇一扯,金钟意顿时就像位刚喝醉了的醉汉一般,毫无反抗的,被那童子一把就扯到了水中。
破败的船舱里一下子就涌进了许多的河水,整条小船在水中漂摇着,渐将沉没。
单手扣着一块大大的船板,上官琼还是肃然站了起来。
“小兄弟重情重义,在下铭感在心,多谢了!”
朗声说完,上官琼抱着那块船板,纵身跳进了不断翻涌着的河水中!
水声隆隆中,不远处,果然是下一条长河的入口。
汹涌澎湃的河水,自山上高处不停的奔泻而来,挟裹着上官琼小小的身体,像是带着一片轻飘飘的落叶一般,朝着下游奔涌而去!
“小哥哥,黄泉路上不要恨我哟,水孩儿只不过是奉命行事,我本人并不曾想害你!”
浪花汹涌处,水孩儿熟练的踩着水,双手合十,默默的祷告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官琼呛咳了几声,又悠悠醒了过来。
入得眼的,是一堆篝火,以及火堆旁一个模糊的忙碌的身影。
揉了揉眼睛,上官琼轻声唤道:
“阿笙,是你吗?咱们俩个,这是又穿回来了吗?咱们又可以回家了吗?太好了。这次回家,我一定要告诉他们,我后悔了,以后一定会乖乖的在家蹲着,再也不乱跑了……”
“咦,阿英啊,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金钟意那张俊朗的脸,瞬间像放大了许多倍似的,出现在上官琼的眼前:“阿英啊,你是不是刚在河水里泡过受了凉,有些发烧?刚刚在说胡话?还是刚刚跳河跳坏掉了脑子?我说,我费了好大的气力,好不容易才把你从河里给捞出来,你可千万别再装大傻子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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