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事忽然开口,试图阻止徐元樽继续刺激沈万晟。
然而,徐元樽现在处于癫狂状态,挨了一顿板子的他,觉得自己收了这天下最大的委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别人的劝言?
“老东西,你给我闭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就是巴上了太祖母吗?”
“你以为我爹为什么让你随我一起出来?实话跟你说了吧,你个老东西,这次出来,就别想再活着回去了!”
“小爷我得了我爹的指示,送你上路!”
“……”
沈万晟目瞪口呆地看着正在那里大放厥词的徐元樽,他是真的做梦也没想到,居然能听到这样的一口大瓜。
这要是真的?
那可算得上是徐府最大的丑闻了吧!
“元樽公子,老朽乃是一介阉人,你就算是要污蔑老朽,也该想想你的话语是不是合适!”
“你,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老管事叹了口气,目光不再关注趴在那里的徐元樽。
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
老管事不想搭理徐元樽,可徐元樽却不肯消停。
“你撒谎,你骗不了我的!”
“你,就是跟那个老虔婆有勾搭!”
“沈万晟,你去,你去看看那个老狗,看看他是不是男人!”
见老管事不再理会自己,徐元樽就看向了沈万晟。
沈万晟呵呵一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他又算什么东西?你们狗咬狗,关本府什么事情?”
随随便便吃了这么大一口瓜,沈万晟正琢磨着能不能听到点儿更有意思的秘密,怎么可能去插手两人之间的纠葛?
“沈万晟,你别嚣张!”
“你若帮小爷这个忙,你打小爷这顿板子的仇,小爷可以既往不咎。”
“不然的话,等小爷出去,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不但是你,你全家,小爷都不会让你们好过!”
在京城霸道惯了的徐元樽,即便是被沈万晟让人打了板子,心里依旧是没有产生敬畏之心。
“沈知府,老朽知道你起了杀心!”
“只是,老朽希望你能三思!”
徐府老管事很不想再搭理徐元樽,但听着徐元樽说的这些找死的言语,他又不能不管。毕竟,就算徐元樽对他诸多不敬,徐元樽依旧是徐府的小主子,而他只是徐府的奴才。
他活着的意义,就是守护徐府,守护徐府的主子。
“元樽公子只是一个被安泰公宠坏了的孩子。他本性并不坏,只是心高气傲,说话不经心的。”
“老狗,你给我闭嘴!”
“本公子是什么样的人,需要你来多嘴多舌吗?”
徐元樽冲着老管事一顿吼,然后又看向沈万晟,“沈万晟,本公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认真地说话。”
“你听好了,要么你弄死我,要么,等我出去了,弄死你!”
“我,徐元樽,以太平王的血脉发誓,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沈万晟沉默了。
对于徐元樽是个怎样的人,他并不了解。
就徐元樽现在表现出来的任性、狂妄,沈万晟可以认为徐元樽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废柴。可如果这一切,只是徐元樽的伪装,那么,他只能说,自己这次是遇到了高手了。
“元樽公子,你就少说两句吧!”
老管事是真的无语了。
他的话,徐元樽根本就不听。
这般不知死活地刺激一位大权在握的地方知府,这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啊。
“徐元樽,你,很有意思!”
沈万晟微微一笑,目光在许愿赞那略显狰狞的脸上扫过,“本府见过不少人,纨绔也有,可从来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
“或许,你本身的确是一个蠢货!”
“又或许,你只是在装疯卖傻。”
“如何处置你,我其实一直很犹豫。”
“不敢就说不敢,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徐元樽猛地打断沈万晟的话。
虽然他趴在地上,但却还是奋力抬起了手,指向沈万晟,“你,就是个懦夫,小爷我,瞧不起你啊,哈哈哈哈……”
“或许,你说得对,我就是个懦夫!”
沈万晟笑了笑,“我不可能拿自己的家人来冒险。”
“所以,还是请你去死吧!”
“哦,对了,忘记说了,我,沈万晟,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说完这番话,沈万晟扭头望向身后的护卫,“送他们上路!”
“不——”
“沈万晟,你怎么敢?”
一听沈万晟的话,刚才还在牢里嚣张无比的徐元樽傻了,急了,慌了。
然而,没用。
徐元樽,卒!
徐府老管事,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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