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平时喜欢慷慨陈词,为人又宁死不屈,谁都不服,谁都不能让他低头,是太学里的头号刺头,陈东只能排第二。
难得的是,他见识明达,所论往往切中时弊,常为天下百姓愤懑不已,其忧国忧民之心,皆出自与本性。
这就是赵桓所要的人,未来朝堂的扛把子。
现在却只能在太学院里悲愤。
欧阳澈紧走几步来到陈东近前,先躬身见礼,陈东急忙还礼之后,他转过身向人群道:
“陈兄所言,字字金玉!在下常游走于民间,所见所闻,令人忍不住怆然!”
“民生之艰,春种秋收,忙碌一年,家中子女尤有饿死者!”
“还有不少数代积累,守得几亩薄田,被杨戬一干人一句话夺取,无以为生者!”
“灾荒之地的关中、河北,千里之地有树无皮,在下亲闻有易子而食者!”
“诸位以为梁山贼恶,都生食人肉,却不知因为饥饿,生食骨肉至亲者大有人在,此岂是人之恶也?世之恶也!”
“倘若再被奸臣祸乱下去,不许辽人金人,恐怕宋人为口吃的自己就先火并起来,田虎、王庆、方腊就是明证!”
“诸位!我欧阳澈誓死追随太子涤荡天下,可有同行者?”
欧阳澈说完,环视人群。
绝大多数都在皱眉苦思,也有不少人面露冷笑。
心之所想,面之所现。
“我,张颂之!愿与欧阳兄、陈兄同行,追随太子殿下!”
欧阳澈没有等太久,很快就有第一个人响应。
有了人起头,接下来响应的人越来越多,宋清看着那一只只高举的拳头,内心也忍不住激奋起来……
……
城外军营。
眼瞅着杨沂中拿着赵桓的令箭,要把禁军中尚有点战斗力的八万人带走,童贯、王黼、谭稹脸色极为难看地拦住了去路。
禁军实力的确不够看,要不然历史上也不用调西军平定方腊了。
而即便是调去了最精锐的西军,也是以“死伤惨重”的代价拿下的方腊。
由此可知,赵桓看不起禁军的战斗力并非是偏见。
但这也是要看跟谁比的。
禁军战斗力再怎么差,内部总有个优劣吧?
瘸子里面拔个将军总得有吧?
现在,杨沂中就是把这帮瘸子里面够得上将军的统统拉走了。
剩下一帮老弱病残在军营,还顶个屁用?
童贯、王黼、谭稹能咽下这口气才怪!
“杨沂中,你虽然拿着太子的令箭,可你把禁军都带走了,东京城谁来守护?”
谭稹率先上前训斥道。
三人中数他地位最低,咬人的时候当然他得先上去撕扑。
杨沂中面无表情地看着三个人,一言不发,但冷意明显。
旁边胖胖的、看起来笑眯眯最为和蔼可亲、曾经在柳家坡伪装成富商的钟靖,拍马上前。
“谭公公这话不对啊!东京城有禁军八十万,太子殿下遵照圣旨至少要带走十万才能换走北征的梁山军,这才八万而已,禁军还有七十二万不是?你怎么说我们把禁军都带走了呢?难道那七十二万都是假人?”
“哈哈哈!”
杨沂中身边的众人都大笑起来,就连身后的那些禁军军士,多数人也都冷笑不已。
他们不是关系户,吃空饷,可没他们的份;但万一有事或者要打仗,他们一个就要顶三个。
而为了能少干点,他们还不得不拍马屁。
若不是舍不得那份饷银,谁他妈受这委屈!
现在好了,老子们走也,追随太子殿下去了,你们这些狗日的自己玩吧!
能看见你们吃瘪,老子们解气得很!
嗯!痛快!
“一群下贱胚子!”
谭稹气得满脸通红,扬起鞭子就想抽打钟靖,却被杨沂中那慑人的眼神所迫,不敢上前。
“杨沂中!投靠了新主人你很猖狂啊!本枢密使还没倒霉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踩我们表效忠?杨戬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童贯一脸讥恨。
杨戬这王八蛋,养的什么死士!
十八个人一起背叛不说,还反过来噬主,真是千古奇谈!
但听了他这话,杨沂中却冷笑地开了口。
“童枢密!在下杨家将第五代传人杨存中,跟随太子殿下讨贼!并不是杨沂中,跟杨戬没有一点关系,枢密使怕是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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