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官家!大事不好了!”
一名内侍慌慌张张跑进了延福殿,惊得赵佶和两名陪同打坐的老道睁开了眼。
“畜生!该死!谁让你大喊大叫的?”
赵佶大怒,拿起桌上的道器铜锤就往那内侍头上砸。
“太子带人打进皇宫了!”
那内侍危急中大喊,随后翻着眼往上看,见铜锤没有落下,擦了一把冷汗。
“孽畜!还敢撒谎?”
“砰!”
赵佶只是愣了两个呼吸,铜锤便最终落下,那内侍翻着白眼躺在血泊之中。
“拖出去!谁敢扰朕道心,一律处死!”
赵佶气愤难平,闭着眼坐在蒲团上呼着粗气。
两个老道各自睁眼看了看,面露讥笑,但随后又闭上了眼。
……
太阳冲破迷障,高高挂在天空。
东京城内没有了往日的喧嚣,有的只是响破云霄的嘶喊,和寒风中刺鼻的血腥。
今天没有百姓上街买菜,没有商人开张营业,甚至没有任何一家人的大门是开着的。
但却不断有军士在清风卫的协助下,挨门挨户抓人、收缴财产。
梁师成、王黼、童贯、蔡京、朱勔、李彦、高俅、杨戬等三十多个人人愤恨的奸臣,被吴用下令从人群里拉出来,一个一个剥光了衣服吊在当街。
赵桓冷着脸策马到近前,抬头看着一条条雪白的蛀虫,忍不住一阵恶心。
这个时代的人真的好暴力,抓就抓吧,还吊起来;吊就吊吧,还要剥光衣服。
剥光就剥光吧,还他娘的都是男的!
这种习惯很不好!
但是不用改!
至少用在这些人身上很合适。
“赵桓!你个造反的逆贼!我梁师成对付你是对的!是对的!你还是造反了!你就是个叛贼!”
“赵桓!不!太子!我王黼知道司马九公的下落,他从地道逃出城了!我知道出口在哪里!我带你去追!求你放过我啊!饶我一条狗命吧,太子殿下!”
“赵桓!我李彦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为何要杀我全家?为何?”
……
梁师成等人抬抬眼皮,寒风中打着哆嗦,拼命大叫。
赵桓毫不理睬,指着高俅:“把这个人给我放下来!其他人让东京城的百姓处置!”
高俅大喜,半空中大叫:“多谢太子殿下!多谢太子殿下!”
“把高俅一家全部交给林冲和陈希真父女处置!”
赵桓头也不转,淡淡地交代了一句,一瞬间高俅有如掉进了地狱里。
“太子!你不能……呜呜呜……”
高俅拼命朝着赵桓嘶叫,却被旁边的柴进一棍打断了下巴,随后被军士堵上了嘴巴。
赵桓不再理睬这些贪官污吏,带着众人沿着朱雀大街缓缓向宣德门挺进。
这皇宫里面,才是重头戏。
“殿下!”
吴用从旁边饶了过来,在赵桓身边小声说道。
“皇城司三千六百人全部被拿了,参与金人入宫的有五十六人,全部都是都头以上的统领官,一般的逻卒倒没怎么参与;但逻卒欺压百姓的多,按照殿下所定的规矩,已经全部处置完毕,现在皇城司的人还有不到百名,都被我们押下牢狱,随时可以提审!”
“另外,我们也找到了金人在东京的几个巢穴,除了两个投降的,一百多个全都杀了,我们也损伤了俩三百兄弟。”
三千六百人还有不到百人,看来皇城司很不讲规矩,已然犯了众怒。
不过也难怪,历朝历代负责监视大众的军队都不受人待见,每次改朝换代都要清洗一遍。
这些人被赵楷统领太久,本身习气也不好,赵桓也不打算再用,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
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个人。
“郓王呢?他有没有参与?”
赵桓轻飘飘问了一句,但旁边的李纲、闻焕章等人眼皮却是一跳,竖起了耳朵听吴用回话。
“郓王并没有参与,他不知情。不过金人伪装成武林高手吓唬过他,这倒是真的;半个月前那场刺杀,也的确是郓王把殿下的行踪传出去的——他在房间里换成了店小二的衣服,趁我们没注意,在走廊里盯着殿下,偷听到了殿下说的话,又写成纸条扔出了围墙,被金人捡到!”
赵楷没有参与金人渗透皇宫,算是没有触碰到赵桓的底线。
但他却害的自己差点死去,这仇却是要报。
赵桓沉默了片刻,暂时忍住了一刀砍了的冲动。
“把赵楷贬成庶民,在东京城内居住,派人牢牢看住。他若是肯痛改前非,就让他平安一生,他若是不老实,再跟他算算总账!”
“是!殿下!”
吴用转身又离去了。
宗泽、李纲、闻焕章等人松了口气,向赵桓赞道:“殿下宅心仁厚,必成千古明君!”
明君?
赵桓不置可否。
李二才是明君,下手果断的才是明君,本太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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