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牙人进了门,看见掌柜先把笑脸展开:“张老板!恭喜,你这茶叶店不是要往外盘吗?这两位客人是做茶叶生意的,正缺一间店面,价钱好商量!”
“三位请进!”那掌柜一听急忙把三人迎入里间。
“我这间茶店在中京城来说,就算不是最大的也是数一数二的。单是铺面就有两间,楼上还有两间,后面还有个小院,平时能住七八个人没一点问题。也就是因为铺子大了点,租得起的人太少;我跟别的人都是要15贯月钱的,两位要是诚心租,我只要14贯钱,如何?”
那张老板一边带着三人看,一边说道,同时脸上略略带着忧色。
陈箍桶看他样子,笑问道:“张老板,冒昧问一句:张老板为何急着出租这铺子?当然,如果不方便回答,在下就不问了。”
听见陈箍桶的问题,那张老板脸上露出了一丝紧张,随后又故作欢笑:“其实也没什么,两位放心,这个地方位置不错,生意也好,可惜我儿媳妇得了怪病,必须要回西京医治……其实我是想把这铺子卖出去的,只是现在不太好卖,所以只能暂时出租。”
“哈哈!张老板不是爽快人!”陈箍桶笑道,“连我这个外人都知道金兵随时都有可能把上京打下来,而下一个要打的一定就是这中京城,张老板会不知道?如今中京城里许多人都在卖铺子,张老板若是不爽快,我二人买别的铺子也好,只是不是茶叶店,还要用心收拾一番罢了!”
那张老板一听,脸色大变,急忙告罪。
“两位!不瞒您说,辽金之战谁输谁赢还未可知,卖不卖铺子张某也在犹豫。”
那牙人像陈箍桶使了个眼色,比了三根手指头。陈箍桶会意,说道:“两万五千贯,这铺子我二人买下来,张老板觉得如何?”
张老板目瞪口呆:“这……这怎么行?这铺子若是在平时至少要十万贯的!”
“但也有可能一文不值!”陈箍桶直接回了一句。
张老板涨紫了的脸膛,犹犹豫豫比出了5根手指头:“五万贯!”
“太高了!”陈箍桶摇了摇头,“最多三万贯!我可以再加五千贯,张老板帮我在中京城弄几张户籍……”
“这……”张老板有些意动,办一张户籍哪里需要五千贯,最多五十贯即可,面前这牙人就有熟人,要多少有多少。他犹豫再三,最终在牙人的相劝之下,以三万五千万的价格,卖出了这间茶叶铺子和张家名下的二十个户口。
第二天,张记茶店过了户,张老板便急急忙忙逃往辽国南京城了,这间铺子便正式归陈箍桶所有。
当天下午,陈箍桶给了牙人两千贯抽成;牙人不满意,硬要了三千五百贯。陈箍桶也不计较,三千五百贯钱直接给了牙人。
随后的一天夜里,牙人在给另外一人办户籍的时候,莫名其妙被仇人所杀,连带那办理户籍的小吏也丢了性命。
至此张记茶店的事在中京城里再也无人知晓。
几天以后,张青、孙二娘的酒店,石勇的赌坊,曹正的肉店陆续在中京城内外开设起来;与此同时,石秀、王定六、段景住三人在辽国南京城合伙开了两家铺子,吕将、萧让、时迁、燕顺四人也在西夏兴庆府开了一家茶叶店、一家皮货店、一家酒店。
大宋军统外司,正式开始在北方织起一张大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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