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知摇了摇头:“刚才杜充并不是默许,他只是在犹豫!”
“杜充此人志大才疏,有名无实,骄傲且刚愎自用,却又偏偏想成为万人景仰的人,这在大宋怎么可能实现呢?当初赵桓把他赶出东京,就相当于狠狠的打他的脸,让他一度悲愤不已,为人也更加极端。”
“对于杜充,只要让他明白大宋给不了他想要的,他的名声只对辽人和金人有利用价值,他就会死心塌地跟主人一起走,绝不会考虑投降赵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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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骨子里一定知道这一点,但却又自欺欺人不愿意承认,甚至心里还抱着一丝丝幻想,所以才会默不作声,并不是默认!”
听了蔡知的分析,蔡绦喟然长叹,对着蔡知深深一躬:“当初家父就说过你才智过人,只是不愿为官,否则必然是三品以上大员——今天我对此深信不疑!从今以后我愿意以师礼相待,你便是我的张良!”
蔡知吓得急忙还礼:“属下可不敢!主人折煞我了!”
蔡绦再三要拜蔡知为师,蔡知再三不从,但最终还是拗不过蔡绦,在另外三人的见证下成了蔡绦的“子房”。
当天晚上,蔡绦便挨个见了李成、刘豫和杜充,直到深夜才回。
……
再说赵桓,被胡春和程子明压着走向地牢,也是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
以他的身手,想要留住他还真不容易,尤其是胡春、程子明这种二把刀,只有陈丽卿的七成实力。
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这座庄园。
他一边走一边小声说道:“我说两位,官家登基的时候确实赶走了不少人,不过好像没有你们两个还有那个黄魁,你们为什么逃呢?否则的话现在早已建功立业了!”
胡春看看程子明,程子明看看胡春,脸色都不好看。
“你怎知朝庭不会捉拿我们?再者说我们的恩相都被杀了,又怎么可以再效命朝庭?”
闻听此言,赵桓摇头冷笑不已。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胡春道,“新官家有些嫉恶如仇,我们这种有前科的人可不敢去送命!”
“错!不仅错而且大错特错!”
赵桓边走边说道。
“第一,新官家一言九鼎,他说过的话不会反悔,至今也没反悔过,你们应该相信。”
“第二,你们说的没错,新官家嫉恶如仇,但他容不下的那种恶都是伤及大宋命根子的恶,比如权奸把持朝政,比如商人盘剥百姓,比如世家大族兼并土地,这些都是他容不得的!”
“但你们以往所做哪里有这么严重?根本算不上恶,只是犯一些过错罢了!换句话说,你们还没有资格被官家针对!”
“第三,最错的一点,就是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去效忠童贯高俅之流!那些奸贼只是提携了你们一把,你们当的是大宋官家给的官职,吃的是大宋百姓上交的税粮,但你们一不感怀朝庭,二不感怀百姓,偏偏要认贼作父,岂不笑煞人也?”
“当然,这也正是那些权奸最该死的地方,明明大家都是效忠大宋江山,最后却成了别人效忠于他,可谓是窃国之贼,天地不容!”
“你们说,你们错了没有?”
胡春与程子明默然不语,但脚步也没停,很快来到了地牢门口。
赵桓看着那沉重的大铁门,微微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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