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进来一位头发已泛白的老翁,甲子耳顺年纪,腿脚利索,身板精气神十足,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锐利精光。叶知秋只一眼,便认出了这是祖父军中出的人物。她整理了一下仪容,起身时还不忘顺手拽了拽榻上趴着的叶若尘,福了福身子,乖巧说道:“见过傅爷爷~”
傅顺有些吃惊,笑意布满黑黝的脸庞,眼中有赞许和对晚辈的喜爱。连连称赞道:“不愧是老将军的血脉,聪颖仁善,一眼便猜出了老奴身份,丝毫不摆主子架势,叶府后继有人啊!”说完眼中竟有些动容,赶忙转移话题。
“夫人,老奴深受老将军大恩,又承蒙老将军信任,将偌大的叶府交托给老奴打理。这十二年来,平老爷一家吃穿用度侈靡浪费,平日里气派丝毫不比官老爷小。早年间我曾写信告知老将军,但……老将军念及亡兄......唉,老奴是个下人,平老爷每次要花销钱银,老奴不敢不给……夫人您也知道,咱们将军府一年的俸银不过千两,还大多都被老将军散给了以前跟随他阵亡的将士家属........”许是想起多年前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傅顺眼中微红,有些哽咽。
“傅叔叔哪里的话,您是早年间就跟随老将军的老人了,叶家从未将您视作下人奴仆。偏房一家要是有为难、冒犯您之处,我在这替老爷与老将军向您赔个不是……”叶夫人此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丝毫无作伪之态。
“夫人折煞老奴了。这些年叶家的田产地产,平老爷一直在找机会使绊子插手。嘿嘿…老奴虽愚钝,但跟着老将军多年,在军中也是学了些手段的,谅他使尽浑身解数,终是没叫他得逞!”说至得意处,傅顺眼中神采奕奕,浮起的眼纹无碍其神采。
叶知秋见祖父常说的木讷“小顺子”竟是个十分有趣的老头,不禁轻笑出声。忍不住打趣道:“傅爷爷,祖父可是看错您了呢?”
就在老人有些错愕时,叶知秋晃着小脑袋,学着祖父的语气:“祖父说您木讷,老实……我看呀,您比他都精明许多!”
“你个鬼灵精!说话没大没小当心你爹爹责罚。”叶夫人语气虽严厉,却并未动怒。
“哈哈哈无妨无妨!小孩子如此天真活泼才有趣,比那些整日里就知道摇头晃脑的小呆瓜强多了!”傅顺朗声大笑,好多年没像今日般开怀,他伸手摸了摸孩子们的脑袋。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打开袋口,两枚精巧的纯金玉佩赫然出现在手中。这两枚纯金打造的生肖虎,虽个头不大,妙在手艺精巧,看得出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再者,叶府都不富裕,管家自然富裕不到哪去。民间有句话说得好:收入不在官高,而在心黑。无油水的将军府管家,收入还不如小官之家奴。
“既然你们叫我一声‘傅爷爷’,这便是我送你们的‘见面礼’。”
傅顺慈祥怜爱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家伙,终是不再自称‘老奴’了。叶夫人也放下心来,笑着让孩子们收下,请傅顺入座。傅顺与叶夫人说起正事,汇报这些年叶家产业盈收亏损,叶府大致情况。叶夫人并未让孩子避开,让他们从小耳濡目染,闻多识广。一直说至叶安处理完公务从兵部回府,傅顺方才满意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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