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小心。营中无事,健儿们只是耽心郎君。”
张军捏了捏额头,经过这么一缓和,脑袋里已经不那么翻江倒海了,不过仍旧隐隐做痛。
“郎君稍候,职下去唤医师来。”
“罢了,勿须慌张,我已经好了。”
“还是叫医师过来看看吧?郎君万勿以为风寒是小事,当以身体为重。”
张军晃了晃头,眉头挑动了几下:“真的无碍了。去伙帐给我要些汤饼来吧,饥饿的狠了。”
来人仔细看了下张军的脸色,这才转身出去给他找吃的去了。
张军做了几个深呼吸,帐中隐隐的汗味和炭火燃烧的气味混杂在一起涌进肺部,感觉头痛缓解了几分。
打量了一下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军帐,张军苦笑起来。
他来自现代。
刚刚成为拆二代,还没过上几天睡生梦死的理想生活,就在睡梦中,被在枕头边充电的手机砰的一声炸到了这个世界。
把手里手感润腻的横刀举到眼前。
这把刀看来是用了有些时间了,木鞘都感觉包浆了一样,通体圆润,白铜吞口,足有一尺长的刀把上紧密的缠着革布。
嗯,有点脏。
看着横刀,思绪却在飘。哎哟我的房子啊,哎哟我的存款哪,哎哟……我还没有的那个女朋友哦。
刚刚过上朝思暮想的美好生活啊,甚至都没有来得及体验一下败家的感觉。
那天正梦到一个又白又圆的妹子,手刚伸出一半。砰。再睁眼就已经睡在军帐里了。
这具身体的原主带着人马行军到了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动了游览的念头。
他命军士在河边扎下营寨,自己带着亲兵顶着风雪去数里外游览仙游三寺,结果感染了风寒。
张军不知道两个人是互换了身份,还是他单方面的客串……反正现在他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大唐朝请郎,张增。
“郎君,汤饼来了。”都尉张良,也就是刚才那个大胡子,端着一碗(盆?)热气腾腾的面片汤走进来。
把大碗放到长几上,张良搓了搓手:“郎君快吃吧,可想弄些水酒来?”
军队中是禁酒的,但这种禁令自然对上官没什么约束力。
“不了,头还是有些疼痛,吃点东西就好。”
张君看了看长几上的大碗,煮得稀烂的羊肉杂拌着些葱叶子,散发着蒜香气,肚子适时的咕噜了一声。
席地坐下,拿起木勺舀了羊肉吹了两下就塞进口中。确实是饿了。
半碗汤饼下去,张军的额头上微微见汗,只觉得浑身通透,风寒带来的不适全然褪去。
羊肉肥美,无须添放太多的调料也相当可口,只是感觉有些遗憾的是,这会儿没有辣椒。
看张军吃的香甜,张良脸上现出一丝笑意,总算是放下了心,相信张军的身体确实是恢复了。在这个时代,风寒是能要了人命的。
“你笑什么?”张军看了张良一眼。
“职下高兴。看郎君身体康复很是欢欣。”
“嗯。这几t……日,辛苦你了。我没事了,让大家且安心。”
张军吃在大半碗汤饼,放下勺子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有久卧的疲乏,但还是能感受到身体内澎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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