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眼中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为什么这个他最在乎的女人就是不能安静地听他把话说完,沈若婳毫不客气地撇过脸去将他的解释打断,而是良久之后才红着眼眶回过头来冷漠地说:“我看透你的原因并不是这件事,就算你不去救我,将我一个人扔在孟家的手中,就算你在这个时候乘着我失踪,将沈家军中不少位置的副将换成你唐容的人,就算你回都城....那样对我。
可是我都没有恨你,真正让我伤透心的是你始终不管不顾的态度,好像我在你的大业面前是可以随随便便就舍弃的东西,你想起来了就拿过来深情款款地哄一哄,想不起来的时候就任我在冷冰冰的天牢里自生自灭!”
她其实还没有说自己在大街上被人用烂菜叶臭鸡蛋砸的时候,还没有说在路上差点失去他们孩子的时候,人的失望都是一点点累积的,她并非无理取闹的人,但是傅禹修的这些做法实在是让她太过失望了,她早就不想再忍耐这种无穷无尽的未知和猜忌。
傅禹修第一次听到她的这些遭遇,心下就是一疼,原来真的是自己错了,原来自己以为她在都城安稳地待着,实际上经历了这么多,现在听她这么说来,只觉得一阵阵愧疚和心疼蔓延开来,是自己做得不对,是自己太过刚愎自用了。
“对不起婳婳,你想要什么就拿去吧,我不会怪你的。”
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傅禹修俯身从腰上解下了那一串兵符还有各种钥匙,这些都是沈家军的东西,他一直保管着并没有使用,虽然婳婳说对她没有用,但是既然她要拿回自己的东西,就给她。
“你是被一个女人迷得昏头了是不是?这是什么她的东西,她现在站在你杀母仇人那一边,就是吃准了你这种冤大头不敢对她怎么样,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旁边的安南侯简直不敢相信傅禹修就这么轻易地将握在手里的兵权交了出去,他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白夏之所以会和他们合作很大部分就是看中这沈家精锐。
沈家多年在边境的威慑力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这次被傅禹修掌握在手中他们才敢放心大胆地来进犯宣朝,一旦重新回到沈若婳手中,迟早又会变成宣帝的爪牙,这对他们来说就是灾难。
傅禹修没有管别人惊讶的眼神,将东西递了过去,城门下很快有人过来将东西接走。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就没有想过用你的东西,就算没有他们,也没有谁能阻止我的脚步,婳婳,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他这话有些悲怆落寞,这个近来锐气逼人的权王第一次在人前露出了无奈。
沈若婳也没多客气,直接将本就从她这里拿出去的东西收了起来,加上之前哥哥离开的时候留给她的兵符,沈家所有的权柄此时都握在她一个人的手中,只有到了这一刻,她才成为那个真正意义上的沈家家主,将军府的继承人。
只是她同样很清楚这个身份已经远远比不上父兄在时,沈家的权力很多被蚕食剥削,就是她现在也不过是有着一个空架子,但是依旧不影响她成为一个将军府的话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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