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风平浪静。
船行驶的平稳后,两人从舱里出来。海水有些浑,映不出天空的青兰。火长禀告说船已偏离了航向,从坤西南偏到了丑东南。船上舟师正准备调整船帆,让船掉头之时,无岐忽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岛,青黛的轮廓仿佛筑在海上的一个堡垒。船驶得近了,才看到有大大小小的船舶停靠在岸边,其中就有若干平沙船;再驶得近了,能看到有人在岸边走动,三五成群的,手里还拿着刀械。钟岳成不由跟无岐对视一眼:决定先到岸上看看。
船快要靠上岸边,钟岳成照例朝岸上的人喊道:“现有穆氏舶行来访,请你们寨主出来应答。”那些喽啰相当的迟疑,嘀咕了一阵才派人去报。又等了好大一会儿,才看到几个人来到岸边。钟岳成怒道:“岸上的是何方蟊贼!见到穆氏舶行还敢怠慢!”
只见有一人慢悠悠的走出来,对他喊道:“我们不知道是穆氏舶行来访!慢待了几位大爷,还望见谅!”无岐看向这个人,才发现此人跟一般的海匪甚是不同。
这人年纪二十上下,生的剑眉星目,皮子白皙,不像一般海匪粗黑。又着一身白色短褐,更是与众不同。对着无岐他们面带微笑、不卑不亢,周身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气息。无岐正在看他,就听到钟岳成“哼”了一声,又对那人说道:“这位兄弟看着面生,恕钟某孤陋寡闻,不知道兄弟是何名号?”
那人回道:“您是否是穆氏舶行的钟堂主?”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又说:“不敢跟您做兄弟!小人名叫‘白晔’”
“哦?”钟岳成和无岐心里均是一惊:“你可是翟五的干儿子?”那人一听稍有些意外,随即答道:“正是。”
钟岳成急令抛锚,带着整船手持武械的水手和无岐一起下了船来到岸上,留马贵在另一条船上警戒。
那人一见纳罕道:“大爷!您这是干什么?”
钟岳成来到他面前厉声道:“白晔!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袭击我穆氏船舶、掠走我家姑娘!”说着他身边七八个壮汉“刷”的亮出刀刃、直指白晔。白晔身后几个海匪不甘示弱,也拔出刀迎上来。无岐见状抢前一步,拿手中的剑只招呼了几下,那些海匪的刀就纷纷落地。白晔不由大喝道:“这位兄弟且慢动手!我有话说!”
钟岳成方制止了手下。无岐也停下手,对白晔怒道:“快说!”
白晔恭敬施礼道:“穆氏舶行的大爷们恐怕误会了小人。我这寨子立了只有三年,平素无非捡着弱小的商船欺负,从来没有害过人命,也没有劫掠过女人;更不用说穆行主的船了!在这泉港谁不知道穆氏舶行的厉害!又有哪个逃得过钟堂主的追剿?更何况是劫掠穆姑娘!白晔再糊涂,断不敢有这个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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