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翊帆带着一行人出了地库,回到前院。
袁掌柜和杜炳正等在这里。听了一番缘故,杜炳正说:“我看州衙来人也是枉然,非但不可能查出什么要紧的东西,还会趁机携我们的油,不出个千把贯怕是不好打发。”
袁掌柜缕缕胡须:“那也必须报官。一则是为了安定行里,二则也是为了安抚好家属。如不报官我们私自了了,即使能查清必然也无法法办,还落得个私设公堂的罪名。”
白晔不以为然:“如今官府哪个不黑?案子办不办的清另说,打点的铜钱却是一文不能少。为了交差只会一通拷打,屈打之下哪有不招的道理。我看那公堂上反而冤死的更多。”
穆翊帆看看大家说:“海上犯案本就难查,提点刑狱司也没有能力去海上剿匪。但有官差坐镇,我们派人去查就有正当的名目,谁也挑不出错。再者说,州衙柳相公待我们一向亲厚。此番官差来了,我们还要好生伺候,破费些铜钱就当是孝敬了财神,日后少让他们找我们的麻烦就是。”见主人发了言,其他众人均不再议论。
这时有伙计来报,已经找到了阿毛。他果然已经死了。
钟岳成带着人去看,一会儿的功夫就回来了。原来阿毛死在了离舶行不远的一处林子里,直挺挺的挂在一颗榕树上。脖子上紫黑的勒痕,只差三寸就围成了一圈儿。叶大福命人搜了他的身子,阿毛身无长物,只在腰间挂了一个茶色的水晶瓶子。钟岳成命人解下那个瓶子,将他抬了过来。
“果然是斩草除根。一个小杂役被利用完了又灭口!如此心狠手辣!可悲可叹。”穆翊帆看着阿毛的尸体沉吟。
钟岳成把那瓶子拿给各位看。大家传看了一圈儿,最后到无岐手中。
无岐接过来仔细观看,见那瓶子一掌大小,塞着一个红木塞子。他看那瓶子做工甚为精细,图案像是波斯人喜欢的,觉得不平常。把塞子拔掉闻了闻,里面发出一阵刺鼻的气味,不知道是什么。
“穆叔叔,今日发现的两个瓶子甚为奇怪。方才在地库发现的那个小瓷瓶据钟堂主说是马贵的手下姜发奎之物。姜发奎已经失踪,它出现在祁阿强的库房里,难道指使阿毛下毒杀害祁阿强的就是姜发奎?阿毛身上发现的这个茶色水晶瓶更是奇怪,小侄又查了一番。发现那瓶子里发出的气味不知是不是毒物?”
“哦?”穆翊帆奇到。无岐把那瓶子递上,穆翊帆揭开盖子嗅了嗅,一股刺激的气味溢出,他忙偏过了头。
“方才没想到,如今再思忖一下。凡是毒物,投毒时力求人不知鬼不觉,没有哪种是有如此刺鼻的气味。是以,这瓶子日常应不是盛放毒药,但这味道是什么,恕小侄孤陋寡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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