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岐和彬彬走出偏厅门口,白晔从后赶来,对无岐再一次抱歉:“无岐公子,今日白某无状,请见谅。”
无岐礼道:“应是无岐求白兄原谅。今日在村口是无岐心胸狭窄,冲撞了白兄。”
白晔笑了,摇头叹道:“是我糊涂了。公子是至情至性之人,本是跟白某脾气相投,奈何竟然因为女人有了嫌隙。”
“哪有什么嫌隙?白兄智识过人,今后无岐定当以兄礼待你。”
白晔讪讪笑笑:“我一个渔村里长大的孤儿,怎敢跟泉州沈氏嫡长公子做兄弟。”说完拱拱手也不听无岐忙不迭的说辞,转身去二进了。
彬彬看着他背影怪道:“因为女人有了嫌隙?是说的我吗?”
无岐笑她:“说这样的话,不知道害羞吗?”
彬彬不以为然:“你别把我当成傻瓜!刚才白大哥明显在故意找你茬,若你说不出所以然,必然让我爹失望。我在旁边担心的要死!幸好你还算有些韬略,没有让我失望。”
她一脸崇拜的看着无岐,这表情让无岐无比受用,随即说道:“你担心什么?怕我不成事,让穆叔叔在外人面前丢脸?奇了,我即使丢脸也是丢我爹的脸,跟你们家有什么关系?”
彬彬听出他是故意的,就说:“好,那你往后别跟我扯上关系好了。省的丢了你泉州沈氏的脸。”说完转身就要走,无岐上去拉住她,两人正半真半假的打情骂俏,就见前边拐角处有两盏灯笼出现。
彬彬一见,惊喜的叫道:“娘!你怎么过来了?”
来人正是孟依婷。
她早上忙过綉坊的事情才发现彬彬偷跑出去。看着女儿留下的书信,一脸的恼怒。
旁边李阿嬷劝她:“大娘子息怒。姑娘无非是去舶行里找无岐公子,他们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危险。”
依婷叹口气说:“这丫头就是被她爹惯坏了,什么胆大的事都敢做。前次跟无岐在山里过夜已经在城里风言风语了,又被海匪掠去,名节更是不能提!他二人还未定亲就如此明白的抛头露面展露恩爱,就不怕被人口水淹了么?”
李阿嬷笑道:“大娘子多虑了。只要无岐公子不说什么,外人又有何话说?反正过不了一两年就要成婚,笑也笑不了多久。”
依婷想想,也只能这样,于是作罢。
昨日就想好了今天要到舶行去,于是她回房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严整,期待着去见自己的相公。
穆翊帆平日里对孟依婷百依百顺,宠爱非常,但却有个逆鳞,就是穆氏舶行。平日里不许她踏入,行里的事情也不许她插手。彬彬的事情一出,穆翊帆把自己的印章交到她手上才算是解了这个禁令。这些天她隔一日就会到舶行巡视,对穆翊帆的交代没有一丝怠慢。但她也知道不能招摇,所以今日,她只等到天快黑了,城门即将关闭的时候才出发,到了那里天已经全黑下来了。
可是没想到,孟娘子在二进穆行主的屋里等到了半夜,穆行主还是没有回来。她坐立不安,烦躁的又等了一刻钟,终于决定亲自去前厅看看,不管是不是又会惹的相公不悦。没想到刚到前院,就看到自己女儿和无岐在偏厅门口拉拉扯扯。
她装作没看到,虎着脸走过去。
彬彬叫了那一声,却看到娘亲快滴水儿的脸色,也不敢再言语了。无岐更是对这未来的岳母犯怵,慌慌张张的施礼:“小侄给孟婶婶见礼。”
依婷并不看无岐,却对彬彬说:“你这丫头,知不知道廉耻?白日私会还没够吗?这都半夜了还分不开?”
彬彬听着母亲刻薄的言辞,只道是自己偷跑出来见无岐让娘生了气。小女儿脸皮薄,承受不了就落了泪:“是女儿不好,惹娘生气了…”
她刚说到这里,无岐在一旁急急的插话:“婶婶,是无岐的错,请您别怪罪彬彬。有何怨气,冲着我便好。”
依婷看无岐一味护着彬彬,心想这小子还有脸说话,于是转向他说:“无岐公子说话倒是不含糊,可我怎样冲你?我一个不小心说错话,你又生了气把我女儿晾在一边,那我们可怎生是好?我家女儿的清白都在你手上,将来你不要她,她可怎么做人?”无岐脸腾地红了,嗫嚅着嘴,却什么也说不上来。
“娘,你怎么这样说话!”彬彬掩面而哭,扭身跑了。
无岐顾不上其他,起身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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