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晔在傍晚时分从祁家村回来却没有带回村长。说是村长的堂兄忽然去世,到别的村子去奔丧,白晔看是白事不便打扰,就预备过几天再去。
又过了两日。
这天天刚过午,有个杂役匆忙的跑入穆氏舶行,急急求见东家。在耳房内听了他的禀报,穆翊帆命人去叫人,自己即刻来到了正厅。不一会儿,袁掌柜和杜、钟两大堂主,以及无岐、白晔都带着自己的几个亲信聚了过来。众人纷纷坐定。大家等这一刻已经有些等不急了。
又过了片刻,叶大福带着一行人疾步如飞闯入了舶行,来到正厅。大家举目一看,除了叶大福,他身后还有个绑着的人,被叶大福的几个手下推推搡搡的进来。穆翊帆一见这个人,反而不怎么惊讶,他面色平静的说:“那个吸食淡巴菰的就是你啊!”
叶大福拱手道:“主人,属下查了本行所辖水手一万零四百七十二人。除去出海未归和查实确无犯案可能的之外,只有他是唯一的嫌犯。”
穆翊帆开口:“才区区两三日,就把这贼人抓获,阿福辛苦了。”
叶大福刚要开口道声‘不辛苦’,身后那绑着的人突然挣扎上前跪在地上,口呼冤枉:“主人!我是被冤枉的!叶堂主不分青红皂白把属下一顿拷打,我是冤枉的啊!”
叶大福嫌弃的看着他:“你少信口雌黄!我们根本就没有拷打你!你吸食淡巴菰已经很多年,你船上的水手都可作证!”
钟岳成却在一旁冷笑,看着那人道:“这倒是一点不意外。何长顺,三年前你跟李蛟私吞了病死海上的客商货物,被告发的时候也是这么狡辩的。”
“是啊,要不是郑六七一力担保你俩不会再犯,行里早把你们赶出去了。你俩被从纲首撸到了一般的水手,好不容易才又升到了副纲首和部领。怎么,是对主人心有不满才起了歹心吗?”杜炳正也说。
那人名叫何长顺,也是舶行的老人,原先和李蛟一直在一条客舟上做纲首和副纲首。后来犯了事儿才被发落到了郑六七的船上。因为经验丰富,又立了一些功劳,才又被擢升为部领。
何长顺一听钟、杜二人揭了他的老底,顿时伏在地上“咣咣”的磕头,嘴里说着:“二位堂主,前次我犯了事儿,主人没有把我赶出舶行,属下心里已经感恩戴德!这些年专思报答,循规蹈矩,怎么敢再做歹事?请主人莫听他们瞎说,还属下清白!”
“你清不清白不是我说了算的。你若没有做过,谁也污不了你清白。”穆翊帆听他辩解有些不奈,给钟岳成使了个眼色。钟岳成会意,把那个茶色的水晶瓶拿出来,走到他面前问道:“这个瓶子是不是你的?”
这茶色水晶瓶本来被王参军作为物证收起来了。昨日钟岳成又去知州府上将近日查到的事情跟王参军禀报了一席。王参军夸奖了穆氏舶行的能力,着人把水晶瓶拿来,让钟岳成便宜行事。
何长顺一看那瓶子,猛然吃了一惊,脸色瞬时煞白,冷汗不住的流下来。愣了一瞬,马上伏在地上磕头不止,话也结结巴巴:“这…这”
钟岳成笑道:“你若是不认得,我自可去问问你媳妇。”
他一下子崩溃般大哭:“这是属下的东西!只是,只是不知道怎样到了这里。”
“怎样到了?它在毒死祁阿强的杂役身上被发现,而且据你船上的水手们说,靠港的时候你还带着它。我们还都想问问你呢。”叶大福怒道。
“叶堂主,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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