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安:“……”
程景安生平最怕的人,第一个是父亲程方,第二个就是大哥程景宏了。被程景宏这么一瞥,程景安就觉后背凉飕飕的。反射性地挤出谄媚的笑容来:“大哥有何吩咐?”
程景宏淡淡道:“过来写药方。”
程景安立刻应了,老老实实地坐下写药方,乖得像只鹌鹑。
程锦容看诊之余,犹有闲暇看热闹,嘴角微微扬起。
朱四小姐的前来,并未造成程锦容的困扰。
身正不怕人言。她并无高攀平国公府之意,对贺祈也无男女之思。别人怎么想,都和她无关。
……
朱启瑄绷着小脸上了马车。
贴身丫鬟泽兰拿着药方,有些为难。思忖片刻,才低声问道:“程姑娘开好了药方,要不要奴婢去抓药?”
“不要!”朱启瑄怒道:“我又没病,抓什么药!”
泽兰伺候自家主子多年,深知主子脾气,柔声劝道:“程姑娘医术高明,治好了贺三公子的伤。今日小姐来药堂,程姑娘只凭诊脉,便将小姐平日的症状说了个七七八八。说不定,这张药方真的有效。小姐不如就喝上一段时日看看,若真的见效,于小姐也是一桩好事。”
小姑娘都要面子。一天吃六顿什么的,传出去多丢人。
朱启瑄心思动了,神色有些松动。
泽兰又轻声道:“小姐花了一百两银子的诊金。若是喝药不见效,十日后正好来药堂找程姑娘算账。”
这个主意甚好。
朱启瑄眼睛一亮:“说得没错!我就喝十日汤药看看。等十日过后,我一定狠狠地闹上一回,让她丢人现眼!”
于是,朱四小姐被哄得转怒为喜,去了另一家药堂,按方抓了十日的药。然后才回了平西侯府。
老平西侯共有三子一女。长女嫁给了平国公为妻,生下贺祈没多久,朱氏就香消玉殒。老平西侯去世后,长子袭爵。兄弟三人一直没有分家,都住在平西侯府里。
朱启珏是长房嫡出,朱启瑄是二房嫡女。两人年龄相若,素日里最是要好。
等了大半日,天都黑了,朱启珏才回府。
朱启瑄早已在朱启珏的院子里等着了。
朱启珏鼻青脸肿,一副被无情摧残过的可怜模样。
朱启瑄一见之下,被吓了一跳:“堂兄,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被表哥揍了?”
朱启珏比贺祈小了半岁,自小就爱跟着贺祈身后,张口闭口就是表哥表哥如何。朱启瑄对贺祈这个表哥,也格外崇拜。
或许是因贺祈拳头特别厉害,谁也打不过他。或许是因为贺祈嚣张跋扈得天经地义,大家都习惯了听贺祈的,如果敢不听……
总之,挨揍是常事,不值一提。
朱启珏苦着脸叹气:“别提了!比挨揍还惨!”
“要是就揍两拳,也就罢了。偏偏他逼着我整日练武,还有叶四和郑三,都被‘练’得够呛。”
“御前侍卫大选,我们都报了名。以我们的身手,去了也是丢人现眼。我本来是打算报名以后,露个脸就行了。表哥却说,他要夺魁首,我们三个也得一并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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