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看未来的毛脚女婿倒是顺眼了一些,笑着问道:“锦容在皇上身边当差,是不是很辛苦?”
贺祈点点头:“确实辛苦。平日差事倒是不多,不过,整日要在保和殿里守着,等着随时被传召。杜提点年纪大了,值夜的事大多是她担着。也不是整夜不睡,熬过了上半夜也就行了。”
身为天子专职太医,要精心照顾龙体,事情不多,责任却重。
别说程锦容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就是在宫中当差二十年行事老成的杜提点,也时时提着一颗心,从不敢疏忽怠慢。
程望听着心疼不已,忍不住叹了一声:“像她这么大的姑娘家,要么待字闺中绣嫁妆,要么成亲嫁人相夫教子伺候公婆。她整日在御前当差,劳心劳力,真是太辛苦了。”
贺祈却道:“岳父这么说,就太不了解阿容了。”
“她医术超卓,说是当世神医绝不为过。在宫中为太医,于她而言,不是什么苦差事。而是一桩乐事。”
“她不是等闲闺阁少女,也不应在内宅虚度年华。”
“以后就是我们成亲了,我也会支持她继续做太医!”
贺祈这一席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程望听得心潮澎湃,对贺祈的好感直线上升,忽地改了口:“三郎要记住今日说过的话。”
得了岳父认可的贺祈,听到这一声三郎,就像大热天喝了口冰水一般通身舒畅,咧嘴笑了起来:“岳父放心,我贺祈可以对天立誓,一定全心待阿容。”
“不瞒岳父,我和阿容早就已经商量好了。等过些年,我父亲告老致仕回京,我就要来边关掌军。到时候,阿容会辞去太医院的差事,随我一同来边关做军医。”
程望既惊又喜:“你说的都是真的?阿容真的想以后来边关?”
“是,阿容亲口说的。”贺祈笑道:“岳父安心在边军待着,或许用不了太久,等上几年,便能父女团聚了。”
“以后,我和阿容一同孝敬岳父。”
程望目中闪过一丝水光,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似的,许久才点点头:“好!”
……
隔日,凌晨。
贺祈和贺大郎兄弟两人一同去给平国公请安:“儿子见过父亲!”
平国公眼下有些青影,显然昨夜没怎么睡好:“都起身吧!”一边说着,一边瞥了贺祈一眼。
这个混账看来倒是睡得不错,气色红润,十分精神。
平国公心里哼了一声。
贺大郎冲贺祈使眼色。
贺祈昨晚被贺大郎唠叨了半夜,已经应承了要低头赔礼。心里虽然别扭,还是低了头:“昨晚儿子言语不逊,惹得父亲恼怒不快,昨夜想来,十分后悔。还请父亲大人大量,原谅儿子这一回。”
“以后,儿子若有言语冒失之处,父亲只管严惩,儿子绝无半句怨言。”
贺祈这一低头,平国公的面色果然大为缓和,语气也温和了几分:“罢了!你们兄弟还没吃早饭吧!一并留下,陪为父用膳。”
贺祈却道:“多谢父亲美意。不过,我想去给岳父请安,顺便陪岳父用早膳。”
平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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