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的牵绊,永远割舍不断。他顾念姐弟手足之情,对容表姐注定要有所亏欠了。
程锦容故作轻快地扯开话题:“你还是好好想想,等公主醒来后,要如何安抚公主的情绪吧!”
一提这个,六皇子便觉头痛,又是一声叹息。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不管寿宁公主如何可恨可恼,先失了孩子,深爱的未婚夫又死了。如此重击,寿宁公主如何能受得了,定会哭闹不休。
……
过了正午,寿宁公主还未醒。
公主府里自然有厨房,厨子们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做了美味的菜肴送来。不过,六皇子和程锦容都没多少胃口,草草吃了几口,便搁了筷子。
又过了两个时辰,寿宁公主还是没醒。
六皇子略一犹豫,低声对程锦容道:“容表姐,烦请你为皇姐施针,让她醒来吧!”
郁气堆积于心,不是好事。不如一次性发散出来。
程锦容略一点头,从随身带的药箱里取出针包,拿起一支细长的金针。稳稳地扎入寿宁公主的头部。
杜提点的针灸绝艺,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程锦容。程锦容的针灸之术不说青出于蓝,在宫中也仅在杜提点之下了。
几针下去,寿宁公主身体微微一动。
六皇子眼睛一亮,坐到床榻边:“皇姐!”
程锦容手下金针未停,继续施针。寿宁公主呼吸急促起来,眼睫毛颤动。过了一会儿,终于睁了眼。
程锦容这才收回金针。
六皇子唯恐寿宁公主一见程锦容就发癫,拉扯着程锦容的衣袖,示意她到自己的身后。
程锦容没有逞强,顺着六皇子的心意站到了六皇子身后。
寿宁公主目光涣散茫然,没有焦距。
六皇子耐心地又喊一声:“皇姐!你总算醒了。”
寿宁公主略显呆滞的目光落在六皇子的脸上,张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六皇子看着这样的寿宁公主,心里颇不是滋味,声音不自觉地和缓下来:“皇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过,人死不能复生。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得坚强一些,撑着活下去。”
寿宁公主目光茫然,没有一点反应,也不知有没有将这番话听进去。
六皇子又温声哄道:“皇姐,母后说了,过些时日,就将你接回宫中。你很久没见父皇了吧!”
寿宁公主终于张了口,说出口的话却令人大吃一惊:“小六,我这是在哪儿?谁死了?为什么我很久没见父皇了?你刚才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
六皇子:“……”
六皇子一愣,反射性地转头看了程锦容一眼。
皇姐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受刺激过度,脑子出了问题?
程锦容略略蹙眉,看向床榻上的寿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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