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洞房的众少年不知就里,一同哄笑起来。
“这新媳妇才过门,江六就护上了。”
“可不是么?也不知是谁,之前一提成亲满不在乎。媳妇一娶进门,就成心头宝了。”
“不行,我们不见到新娘子,绝不走!”
洞房是越闹腾越喜庆。因此,众少年闹腾,根本没人拦着。就连卫国公府的喜娘也笑吟吟地站在一旁。
反正,待会儿揭了盖头,要丢人也是新娘子丢人。
永安侯府请来的喜娘无法淡定了,冲着众人陪笑:“新姑爷说得没错。大家伙儿还是先去喝喜酒吧!喝完喜酒填饱了肚子,再来看新娘子不是更好?”
怎么也得再补个妆吧!
众人还待再闹腾,贺祈咳嗽一声,张口说话了:“江六舍不得让我们看新娘子,也太不讲义气了。走,我们一同和江六去喝酒。今晚灌醉他,让他没力气洞房。”
众少年哄笑起来,簇拥着江尧出去了。
洞房里终于清静下来。
喜娘和陪嫁丫鬟一同松了口气。
裴绣一直发颤的手,终于平稳,也不拧着了。急促小声地说道:“快些替我净面梳洗,重新梳妆。”
喜娘应了一声,小心地将盖头揭开,轻轻搭在凤冠上。定睛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
裴绣之前哭得太厉害,脸上的脂粉被泪水冲得一抹一抹,眼睛也有些肿了。得亏刚才没揭盖头,不然,真成笑话了。
裴绣见喜娘吃惊的模样,心里情急又后悔懊恼,低声道:“还愣着做什么!”
喜娘定定神,忙笑着应了一声,开始忙活。
卫国公府的喜娘,看着新娘子狼狈不堪的妆容,不由得暗暗撇嘴。
出嫁哭一哭无妨,没见过哭成这样的。亏得夫家人现在都没在,不然,看到新娘子这副模样,心里岂能痛快。
……
卫国公是大楚肱骨重臣,深得宣和帝器重信任。在朝中经营多年,声望颇浓。今日登门道喜吃酒席的,除了武将,还有许多文臣。
江氏族人共有两千余人,没出五服的,今日都来了。
府中喜宴开了近百席,别提多热闹了。
唯一可惜的是,二皇子妃江氏依旧被困在皇子府里。前些日子令人送来了重礼,今日却未能登门喝一杯喜酒。
卫国公世子夫人一边在酒席上应酬众贵妇女眷,偶尔想到女儿江敏,心里的喜意顿时被冲了一半。
二皇子动手打了二皇子妃一事,秘而不宣,知道的不多。不过,卫国公世子夫人早就得了消息。背地里哭了好几回,暗中花了许多银子,请人送了信进二皇子府。也送了最好的伤药去。
一想到在二皇子府受苦的女儿,卫国公世子夫人便满心酸涩难言。连喝进口中的喜酒也有了几分涩意。
儿子江尧的亲事,也没那么顺心。
永安侯此人急功近利,最是势利。儿子多了这么一个岳父,以后怕是少不了麻烦。
刚进门的儿媳裴绣,也不是个省心讨喜的。刁蛮任性,口无遮拦。曾数次在闺中好友面前抱怨这门亲事,
真是个傻瓜!也不想想,这等话岂能瞒得住?等传入她耳中时,她被气得胸口疼了几天。奈何亲事早就定下,也不能为了些许口角就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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