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队骑士越过山岗,沿着坡道风驰电卷,呼啸而下。
寻相面对山岗,率先看到这队骑士,一颗高悬的心当即放下,心情异常激动,忍不住纵声狂呼,“兄弟们,旅帅回来了!救援成功了!杀!给我杀!守住白道,守住……”
这一喊,局势骤变,刚才濒临绝望的老军们士气大振,一个个声嘶力竭地叫着喊着,舍生忘死,奋勇当先,杀得酣畅淋漓,而刚才欢呼雀跃的金狼卫却遭迎头一棒,倍受打击,士气骤然落,面对酣呼鏖战悍不畏死的对手,步步后退,好不容易逆转而来的优势迅速丧失,双方再度陷入僵持。
金狼卫咬牙支撑,竭尽全力维持僵持之局。此刻他们已陷入对手的前后夹击,失败已成定局,除非拓羯卫紧随那队骑士之后追杀而来,如此尚有机会反包围,否则今天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手逃之夭夭了。
战马奔腾,转瞬即至。
“咻咻咻……”数支鸣镝直冲上天,金狼卫向拓羯卫发出了报警讯号,但没有回应,远处山岗上亦看不到拓羯卫的白衣身形,而随着时间流逝,随着飞奔战马距离己方越来越近,金狼卫的心一沉到底,十分沮丧。
“杀……”中溪水畔,骑士们吼声如雷,蹄声轰鸣。
“杀……”白道入口,老军们气势如虹,勇往直前。
前后夹击。
金狼卫在前后两股力量的猛烈冲击下,难以抵挡,四散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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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队正,旅帅呢?你们旅帅在哪?”寻相看到了浑身浴血奄奄一息的雁青流,却没有看到尉迟恭,大吃一惊,一边勒马减速,一边冲着队正刘毅大声问道,“他在哪?”
“旅帅断后阻敌,尚在厮杀。”刘毅手指重伤在身的安先生,急促说道,“防主,这是安先生,旅帅说,他的安全至关重要,请防主不惜一切代价将其速速送至原阳。”
寻相一听就明白,敌势大,尉迟恭担心救援失败,遂抱必死之心,要给自己争取足够多的撤离时间,但眼前形势对己方有利,之前控制白道入口的金狼卫已被杀退,接下来只要己方守住白道入口,则必能接应尉迟恭安全撤离。
“安先生交给你了。”寻相不假思索地一挥手,“带上五个兄弟,还有雁队正,即可撤离,快马加鞭赶赴边镇。”
寻相的命令与尉迟恭的命令不一样,而刘毅是尉迟恭的部下,他急着要回去接应尉迟恭,因此毫不犹豫,断然拒绝,“防主,人交给你了……”说完就要调转马头,寻相大怒,抬手一槊砸向刘毅,“违令者,斩!”
刘毅吓了一跳,打马避开,“防主,某和兄弟们要去救援旅帅……”
寻相面沉如水,厉声喝叱,“违令者,斩!”
刘毅躬身哀求,“防主,胡虏众多,旅帅身陷重围,危在旦夕……”
“因此不能回去。”寻相怒声说道,“我们首要任务是雁队正,是安先生,走!快走!迟恐生变。”
事有轻重,刘毅当然知道,而寻相执意留下接应尉迟恭,以身犯险,这份人情他也只能领了,于是再不说话,一边打马飞驰,一边喊上五个兄弟保护雁青流和安先生先行撤退。
看到刘毅领命而去,寻相转身冲着四周老军大声叫道,“鸣镝,兄弟们,鸣镝,叫他们突围,突围……”
“咻咻咻……咻咻咻……”
十几支鸣镝争先恐后飞上天空,凄厉的啸叫连成一片,音波震荡,响彻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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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叫入耳,尉迟恭一槊砸退眼前之敌,扬首狂呼,“兄弟们,撤!撤!撤!”话音未落,两名拓羯卫,一个金狼卫,三面夹攻,攻势异常猛烈,狂风暴雨一般,根本不给他撤退机会。
啸叫入耳,小石,八斤、杞子知道白道已通,雁青流已撤,此行任务已完成,接下来轮到他们后撤,只是能否活着回家还要看运气,毕竟白道入口那里还有一大群金狼卫,留下接应的兄弟势单力薄,无力长时间保持白道入口畅通,若想回家,不但自己要撤得快,还要祈祷那些接应兄弟们能坚持更长时间,而坚持更长时间必然付出更大代价,可能有更多兄弟因此阵亡。
小石已受伤,战力大减,突围机率很小,于是断然放弃突围,抱着必死之心奋力攻击,竭尽全力给身边的八斤和杞子创造突围机会。
“八斤,快走!某断后。”小石声嘶力竭地叫喊着,“杞子,快撤!撤啊!”
“要走一起走!”八斤左冲右突,长矛飞舞,状若疯狂,“要死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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