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点意思,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个时候又没有帐篷一类的野外生存用具,涂霖的帐篷早就在北邙山里被野狼撕碎了,若是没有落脚地方就得睡在野地里,还得赶往下个村子或是镇子,找个地方住宿,日已偏西,赶紧处理了好继续上路。
涂霖起身拔出身边护卫的腰间佩刀,搭在张猛脖子上,厉声讯问:“可曾害过一户普通百姓?说!”
“老子虽然是一介抢匪可还知道什么是良心,若不是被官府逼迫的没了活路谁会去干这个有今天没明天的行当,普通农户又未曾害过老子,老子杀他们作甚,老子手上人命几十条,从来没有一个是普通人家的人!”
“所言属实?你若是胆敢欺骗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涂霖就不是一个狠角色,虽然在商场混迹过几年,却是依靠充足的本钱干起来的,并没有经历过商战里的那种腥风血雨,假装自己是个狠角色让他还真有点不适应。
“哈哈哈......”张猛狂笑一番便闭口不言,装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涂霖重新坐下,喊来老丁,问:“问出什么了,这群人是否害过平民百姓。”
“大少爷,那些小贼忒不抗揍,老奴三拳两脚下去就全招了,确实抢劫过不少过路的人,不过大多都是些商户,还有就是路过的大户人家,远近的富户也没少遭了他们毒手,可是却偏偏没有害过一户普通人家,还真是挺有趣的一路劫匪。”
“是挺有意思,管家,管家,您是家中老人了,遇到这种事我爹爹和爷爷都是如何处理得啊?”涂寿与老丁交换了一个眼神,说:“以往老太爷作为郡县堂官时都是依照律法惩办,这种为祸一方的贼匪都是明正典刑,即使他们是被逼无奈,不过朝廷律法在,恐怕饶他不得。”
“老丁,你得意思呢?”
“要不押解到前边的县衙内,交给官府惩办算了,咱们还得赶回老家呢!”
涂霖起身绕着倒攒四蹄躺在地上的张猛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听说过一句话叫盗亦有道,这伙抢匪虽然坐下了许多恶事,也杀了不少人,为律法所不容,可是我还是觉得情有可原的,若不是奸商污吏逼迫的没有活路谁愿意吃这碗断头饭,何况他们祸害的还是那些为富不仁的人,只此一条也勉强称的上侠,都是拖家带口子的苦人,我看就放了他们吧。”
涂寿和老丁震惊极了,这是什么道理,抓到抢匪还给放了,这不是知法犯法么,这还了得啊,涂霖抿嘴一笑:“我知道你们什么意思,在这个乱世里,咱们家都活得这么艰难,何况那些平民百姓了,落草为寇算得了什么,那些贪官污吏,为富不仁的奸商就是少爷我见了也想杀了,这世间少几个贪官污吏,或许老百姓还能过的好一点!”
“张猛,今天我就饶过你一命,我刚说的话你也听明白了吧,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既然你已无法为国效力,为四乡百姓谋福也是你的一条出路。这熊山不错,地方挺好。你记着,我认识你了,日后若是我听说你祸害了一个无辜良善人,上天入地我也会把你抓回来活剐了你,你可听清楚了?”涂霖说最后几个字时显的非常阴柔,眼睛里闪烁着精光,让人看了从脚底板感觉发凉。
涂霖示意老丁把张猛解开,这么绑着肯定非常难受,谁知绳索刚一解开,张猛借力一骨碌爬了起来,老丁赶紧横身挡在涂霖面前,刀都拔出来了,刚要破口大骂砍下去,却见张猛倒头便跪倒在地,连连叩拜,诚恳的说:“今日受少爷教诲,小人感激不尽。小人有心追随少爷可是又身无长物,不敢开口,请问少爷名讳,待来日张猛握有微薄之力时好能投奔少爷,以报您的教诲之恩!”
“哈哈哈,这算的了什么大事,我叫涂霖,有一天混不下去了,来南阳找我,不过你小子的武功太差了,勤加练习吧,好了,带着你的人把前边收拾出来,完了滚蛋吧!”前边战场上还死着十来个人没有收拾呢,胳膊腿一地,一片狼藉,血粼粼的涂霖看着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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