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信上所写之一切,可否属实?”
在见到李长逍点了点头之后,霍敬颜猛然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这叶司丞到底是人是鬼?真真有传说中的那般神奇?居然在死后还能将这所有事情算计的分毫不差!”
“居然还能够查清我们费劲多年也没有查清的隐秘,神了!”
“从前我一直以为叶司丞的名号之所以这么响亮,仅仅是因为大靖子民对之的过分吹捧,却没想到……真让我见到了他的神奇之处!”
“神人,真乃神人也,他远在万里之外,却能对我南塘动向了如指掌,对我等未知之隐秘也如此了如指掌,足可谓算无遗策啊!”
豫淮春和冷雨舟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纸页上写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二人开始好奇起来。
李长逍认真问道。
“霍先生,你觉得叶司丞所提之策略,是否可行?”
霍敬颜抿嘴思考了一下,似乎是在脑海之中推演战局,同时,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片恢弘壮阔的河山。
正是南唐的万里河山。
每一座城池,每一片疆土,均在他的脑海之中。
冷雨舟拿起桌上的信纸,和豫淮春交换着阅读了起来。
李长逍则是静静看着灯影摇曳,不徐不缓。
半晌之后。
冷雨舟双手微颤的放下手中的信纸。
豫淮春虽然看得有些懵懵懂懂,但也大致知道这纸上写着的是一分极其详备的战斗方略。
具体适不适用,他暂时看不出来,但旁边两人脸上的表情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份计划不简单。
霍敬颜陡然睁开了眼睛,双眼之中是喷薄而出的精光。
他睁大眼睛看向李长逍,嗓音微颤的说道。
“完美,堪称完美!”
“这份计划,不仅仅算计到了天时地利,更算计到了很多我都没有去细思细想的地方。”
“如果按照这份计划来执行的话,肯定能够让登基之后,人心所向的陛下一路高歌猛进,攻入长安!”
李长逍微微眯起眼睛。
“当真?”
虽然他心中也有一定的把握,对于叶司丞这个计划感觉非常满意。
但他也想听听下属的意见,如果他的身边没有人愿意支持他走这条叶司丞提前铺好的路,他也不会强行去走。
毕竟,霍敬颜一直是他的中军首席谋士。
对于身边最信任的人,李长逍一向以真诚待之。
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有一些细微的不当之处,导致对方心中生了什么疑心。
虽然他相信霍敬颜的忠诚。
但人性这玩意,有些时候还真不一定经得起考验。
兄弟手足都可以相残,何况外人?
霍敬颜郑重点头。
“当真,虽然臣也有一些想法与计策,能与那李霖打一场大决战,并有五成左右的机会能够胜之。”
“但臣所用的,大多都是险招,有太多不可控之处,有些时候只能以一句尽人事听天命来论断。”
“但叶司丞留下的此番遗计,却令臣茅塞顿开,不仅有七成左右的可能性可以胜之,而且……还没有臣那般危险。”
“叶司丞思考问题极其全面,不仅安排好了每个前路,同时亦安排好了所有的退路,而与之相比,臣所做的,倒像是孤注一掷……”
“实在惭愧……”
李长逍摆了摆手,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
“霍先生不必妄自菲薄,在长逍与李霖所掌兵力相差巨大之时,霍先生仍能有五成胜机,已然令长逍惊叹。”
“史上虽然仅仅只有一个天妒英才的叶司丞,但也同样没有第二个霍敬颜。”
“叶司丞的遗计,如果仅仅留给我一个人来处理、应对,对长逍来说也绝非易事。”
“如果没有霍先生在旁扶助,长逍断无执行之可能。”
霍敬颜三人纷纷郑重点头,被李长逍的一番话带动情绪。
纷纷站起身来。
李长逍脸色严肃。
“既如此,这场夺下江山的战斗,可以打响了。”
“是。”
“是!”
“是!”
……
一个月后。
长安。
南唐帝宫。
旬帝李霖坐在龙书案后,翻看着手中的奏折。
原本处之淡然的脸上,立刻流露除了惊骇欲绝的表情。
脸上一直保持的稳定也再难以保持,直接暴露出了一丝狰狞的暴怒。
他不受控制的一把将手中的奏折丢在地上。
然后似乎还并不满意,拍案而起,一把将龙书案上的所有东西全都打翻在地。
脚下还重重在奏折上踩了几脚。
“该死!该死!孽子!先帝逝世不足三年,这个该死的李烬却如此大兴刀兵!就不怕战争血气冲撞先帝英灵吗!”
“乱臣贼子!奸佞之徒!”
“他,他,他居然还有脸称帝?!谁给他的底气!是谁!他凭什么!这南唐江山,是朕的!”
“是朕的!”
“谁都抢不走!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是否忘了自呱呱坠地之时起,到底是谁视你为亲弟,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
“李烬!可恶!该死!他怎么敢的!”
“来人!给朕把大内所有能够调动的高手全都传唤进宫!快去!这个乱臣贼子!居然敢如此堂而皇之的登基称帝!居然还敢发上诏书昭告天下!”
“谁给他的狗胆!吕翁玄!你给朕滚过来!”
大内九黄之首,南唐五大宗师之首,吕翁玄,在短短盏茶时间后,便出现在了帝宫之中。
看着一片狼藉的龙椅和龙书案,吕翁玄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淡淡杀机。
“陛下息怒,此前是那李长逍奸诈狡猾,逃到了大靖王朝境内。”
“这次,他敢带兵杀回,便是自投罗网。老臣愿意亲自点兵征北!斩杀贼寇,还南唐再复盛景。”
“臣早已打听清楚,贼子手下仅有不足八万军马,如何与我南唐硕硕三十万雄兵抗衡?”
“更何况,那贼子打着先帝的旗号,不过东拼西凑的一些力量,根本不足为虑!”
李霖却是眼神凶恶。
他虽然急怒攻心,而且心狠手辣,但他绝对不是一个昏君。
在这种时刻,反而有较为清晰的头脑。
他当即开口说道。
“不必,此次,真要亲自带兵征北!早在腊月之初,朕便以派大军陈列江畔,就等冬后一战了。”
“朕本以为,冬月过去,那李烬一伙必然锐气尽消,士气低迷,却没想他通过登基称帝,再续士气。”
“如若朕此次不能御驾亲征,我军士气必然低迷,此战,只可胜,不可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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