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姑奶奶,你说话也不用这么刻薄,小心教你的福气给消了,宝姑娘虽说不是我们府上的正经主子,可咱们府上的人见到她都得叫一声姑娘,你跟我都是做丫头的,若是让人听见了传到了太太的耳朵里面,还不得罚你的月钱”。
“咱们这个屋子里面只要有人不在,我说的话都不会传到太太的耳朵里面,就是见不得那些装神弄鬼的人,那些装神弄鬼的人还以为我不知道呢,这屋子里面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秋纹打趣她道,“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能在这个屋子里伺候一辈子不成,眼瞧着我们这一日大过一日的,到了该配人的时候谁又知道谁呢,指不定配给哪个小子就像前面的姐姐一样,等到将来我们这些人配了小子,自然就有人来接我们的位置,你何苦操这个闲心”。
“我才不操这个闲心,太太又没冲她的公费里省出二两银子来给我,那个拿了二两银子的人,这屋子里面的事儿自然该由她来操心,这不宝二爷带她去了藕香榭,还不知道要怎么操心呢”。
史湘云做东,贾母,王夫人,薛姨妈都到了,贾宝玉坐不住就邀史湘云和林黛玉往别处去写诗,贾母和王夫人吩咐了他们几句,一群人就往别处去了。
王熙凤既要伺候老太太王夫人,又要到平儿鸳鸯那些大丫头那一桌去吩咐几句,说说笑笑将王熙凤就打趣鸳鸯说要让贾年琏收了她做姨娘,几个人打闹平儿不小心抹了王熙凤一脸的螃蟹黄,王熙凤假装要打她那一桌就闹了起来,贾母坐在上头笑着问发生了何事,鸳鸯将刚才的事情说给贾母听,贾母王夫人和薛姨妈听了直乐。
贾宝玉,林黛玉,史湘云几个人到了藕香榭的另一处去作诗,园子里面菊花开得正好几个人就提议以菊花为其写诗,题目拟好之后几个人就散开了,探春,李纨,惜春立在垂柳阴中一边看欧鹭一边想这诗该怎么写,迎春诗写得一向不好便在花阴之下串茉莉,宝玉最耐不住闲一会儿到宝钗旁边说笑,一会儿又去看黛玉钓鱼。
天暗了下来,贾宝玉和袭人还没有回,晴雯一边张望一边生气,秋纹便劝她,“宝二爷不会有什么事儿,老太太还在那儿呢”。
“我才不操心那位爷,有那么一个贤良人在那儿,我何苦操这个心”。
“你既明白这个理又何苦去生气,咱们都是做丫头的人心气儿别放的那么高,宝二爷宠着你,可这个府上到底是老太太,太太,老爷做主,你又不像我们老子娘都在这儿,到了年纪无非就是出去配小子,可到底老子娘还是在这儿还能有个依靠,你若是出去了以后还能靠哪一个”。
一席话说的晴雯暗自神伤,她若是出去了还能指望谁,家里面的哥哥,嫂子若真心疼她,也不会将她卖到这儿来做奴才。
秋纹接着劝道,“我还得劝你收一收脾气,咱们跟那些做主子的姑娘不一样,做奴才的就是做奴才的,姑娘们开心赏我们几个钱玩儿,可当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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