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门外站定,忽听房中有器皿破碎的声音。
匛然猜想着是苏禅衣眼盲,不小心打翻了什么东西。
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问了一句:“苏掌柜,您没事吧?”
话落,却没得到回应。
匛然皱眉,心中警觉着立刻推门走了进去。
就看苏禅衣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手边是摔的粉碎的药碗。
他面色大变,上前轻轻的推了推她的肩膀,急声呼唤了两声。
依旧是没有回应的。
匛然探指在她的鼻下,停顿两息,只探到了微弱的鼻息。
他心里暗道了声不好,忙起身跑到门外,屈指在唇边吹了个口哨。
哨音一起,暗处立刻有侍卫现身。
匛然吩咐道:“快去请主子回来!”
侍卫点头应下,快速离开了。
晏珩听着从福生口中转述的关于天定帝对他的爱护与偏袒之情,以及明知纵火凶嫌,却仍然坚持了对傅、雷、彭、江四家的弹压。
“...能让皇上做到如此的,全天下也只有都督一人了。”
晏珩耐心的听完了福生的长篇大论,道:“福生公公折煞在下了。”
“在下身份卑微,怎担得起一句都督?福生公公慎言呢。”
“至于这四家的案子,那是京兆府的活计,我实在帮不上忙,自也没必要听这些话了。”
福生嘴角的笑意僵了僵,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继续说道:“晏都督官复原职的圣旨已然写好,只等都督回京便可加盖天子宝印,昭告天下了。”
“且皇上得知晏都督出京后,很是有些失落。说这侍佛寺清净归清净,只是太过偏远了,连时常唤都督进宫下棋都不能。”话到此,自然而然的问了句:“不知晏都督要在此处住几日?”
晏珩连皇上应付,更不用说福生了。
听他啰嗦这许久已是给足了面子,闻言呵笑道:“怎么,在下在侍佛寺住几日,还需要向福生公公报备吗?”
福生被他这一眼看的胆寒,忙摇头,赔着笑道:“岂敢岂敢。”
“晏都督才是折煞奴才了。”
“奴才会如此问,纯粹是想提前得知晏都督归期,从而提前做好相迎诸事。”
晏珩面上带着笑,眼底却并无笑意,这笑意仅仅是礼貌与客气。
他不动神色的看了福生两息,起身道:“既然无需报备,那在下便告辞了。”
福生笑着站起身:“恭送晏都督。”
晏珩刚走到廊下,就看守着苏禅衣的侍卫匆匆而来,他瞧着,心底不自觉的咯噔了下,迎上前两步,不等对方开口便问道:“出什么事了?”
传话侍卫道:“具体不知,但匛然让主子您赶紧回!”
在侍佛寺,能让匛然六神无主,慌忙请他回去的事情就只有一桩!晏珩的神色猛地生变,他一边往回走一边吩咐道:“快去请苦海。”
侍卫点头应下,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福生走了出来,看了眼晏珩离开的方向,皱眉嘀咕道:“出什么事情了?像是被鬼撵了一般?”
晏珩很快回到院子,奔到榻前,轻轻的唤着榻上的人。
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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