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馨宁看到宋氏掉眼泪,明显是讶然的,不知所措的看了眼宋氏身后跟着的承乾宫的宫女,眼神询问可是在皇后殿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宫女一脸的莫名茫然,冲着苏馨宁摇了摇头。
苏馨宁是这宫里出了名的“疏离人”,事不关己,从不多问半个字,见状便借口要离开。
谁知宋氏忽然蹙眉扶了下额头,身子不稳的摇晃了下,险些跌倒。
随行的宫女忙扶住了,急声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想是日头太大了。”宋氏有些气促的说着。
瞧见了此状,苏馨宁纵是不想多管闲事,也不好不做理会的了。
温声细语的将人请到了就近的八角亭中,吩咐宫女去请御医来一趟。
宋氏闻言很是诚惶诚恐的阻止了苏馨宁,道:“只是被日头晒了,哪里敢惊动人的。”
“稍歇歇,喝口茶便好了。”
苏馨宁明白她的顾虑,关切的说道:“夫人若感到不适,一定要说出来才好。”
“不然,如若有了什么不妥当,皇后娘娘一定会过意不去的。”
宋氏颔首称是。
两个宫女听到苏馨宁的话,不免考虑颇多,就怕因着宋氏而给皇后娘娘召了什么麻烦事情。
便自告奋勇的去取凉茶来。
二人走后,凉亭中只剩下苏馨宁与侍女丹熙,宋氏三个人。
苏馨宁朝着宋氏看了过去,温声道:“有多少年未曾这么安静的对坐说话儿了?这些年府上可好?”
宋氏忆起往事,面有动容,忍着悲恸道:“好,一切都好。”
“只是担心郡主。”
“这些年苦了郡主了。”
苏馨宁摇了摇头,笑意有些苦涩:“我如此这般已经算是好的了。”
“虽无从得知,但想来家中人的日子应都不太好过。”
“我很担心他们。”说着又看向宋氏:“夫人可知道什么消息?快说与我听听?”
“永州和汀州一切都好。”宋氏说着压低了声音,道:“再过几日,郡主是不是该去皇觉寺小住了?此事可已经得到了皇后的允准?”
苏馨宁听言警觉起来:“可是家里让夫人给我带了什么话来?”
宋氏捏着帕子,压了压鼻翼两侧的细汗,而后用帕子遮住了嘴,低声道:“郡主的家人要回来了。”
“在此之前,郡主需待先出京去避一避。”
按照雷正韫所说,永州之所以把回京的日期定在半月之后,完全是因为要照顾苏馨宁。
苏馨宁在宫中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受人监视,也只有三月一次的寺庙小住才能名正言顺的出宫,不被怀疑。
苏馨宁听了这话眼泪瞬间便涌了出来。
侍女丹熙忙提醒道:“郡主忍耐些,莫要被人瞧出了端倪。”
苏馨宁忍下了眼泪,道:“我知道了,我会如期出宫的。”
宋氏点头,道:“到了城外便会有人接应,届时郡主只管好好的在马车里待着,不必惶惧。”
“我记下了。”苏馨宁道:“可还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
宋氏道:“诸事齐备,无须郡主涉险做什么。”
虽然说是诸事齐备,但苏馨宁这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想要再多问几句,可也知道宋氏只是来传话的,更多的细节恐怕雷正韫也不会说给她听。
宋氏又是擦了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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