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白苏憋笑憋的脸直绷着,锤了陵游一下,道:“都是你,给瑛瑛惯坏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让人家吴小姐尴尬不已。”
陵游只盯着她绷着的脸看,还伸手戳了戳:“要笑就笑,憋着会内伤的。”
白苏始终憋不住了,想想她刚刚那个被瑛瑛怼的献殷勤还贬低她不成的样子就觉得爽,但笑声还是克制了一下:“呵呵哈哈哈……瑛瑛好样的!”
陵游还好,笑意已经过去了。这种小姐的酸话也只有瑛瑛这样的直来直去能直接化解,他向白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到底昨天刚刚丧父丧母,虽然说是犯了罪的,但纵着瑛瑛这样做确实有点过分了。你还让她们两个去择菜。”
白苏能理解她昨天经历的变故,但今天她的早上的反应和刚刚那些话确实来者不善,如果瑛瑛没怼回去,她心里也会不舒服,可刚刚倒是气儿顺了,现在陵游的一番话又给堵上了,她一下子就收住了笑,正视陵游道:“可相公,这是她自己要惹我的!她那席话摆明了说我和瑛瑛懒,不做家务事儿,打扫屋子,怎么?瑛瑛怼的有错?还是你觉得我们俩确实不行?”
“没有。”
陵游直接给了答案,被她的变化整的一愣,刚刚明明笑的那么开心,他只说了一句话,一瞬间她目光就冰凉的了。
白苏不是没跟他说过早上给吴媛媛端药过去的时候她的话,他现在觉得她和瑛瑛过分了,是因为他站在吴媛媛的角度去想的,而不是她秦白苏的角度,这不是一个丈夫应该有的态度:“还有,我秦白苏不是善恶不分的人,整个事情,是她娘牵扯出了他爹的事情,导致这样的结局谁都不想,可她把事情都怪罪在我们身上,觉得我多管闲事了。你也这么觉得?”
陵游从白苏的眼神里意识到他的话触到了白苏的敏感线,赶紧解释:“好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别瞎想。”
感觉到陵游有点紧张,白苏才发现自己反应过激了,她把早上的余怒留到了刚刚对着陵游,有点觉得不太好,扶了扶额头,蜷坐进了一边的圈椅里,把头埋进了臂弯里:“算了,你去弄你到公文吧,让我一个人坐会儿。”
陵游想陪着她,可又怕哪句话说的不对又惹毛了她,这会儿的她就像一直被扎了的猫,全身都写着生人勿近,危险气息满满。
这一坐,就是一下午,白苏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圈椅里发了一下午呆,想了一下午她是不是多管闲事了,如果她不多管闲事,不去想什么斑点带子案,不让高飞去看吴小姐,不去吴府,就让一切还是按原来的顺序,她还是管管邻里矛盾的闲散夫人,不是一个刚刚眼见两个人死在自己面前的半吊子探案者。也许现在她正开开心心的和陵游在哪里玩,而不是现在一个屋子两个地方都在发呆。
等到太阳落山了,陵游才从书案后走到圈椅边,把白苏抱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怀里,自己坐进了圈椅。
“怎么样了?”
他语气轻轻的,用额头去靠在了她的额头。
白苏耷拉着脸,感受着从额头传来的他的温度,这一刻,也是只有老公才能让人这样亲近了:“亲爱的……我是不是不该乱管闲事……?你怎么之前没阻止我……如果我……”
陵游笑了笑,柔声解释给她道:“没阻止,是因为娘子在做正确的事啊。虽然吴员外是吴媛媛的生父,虽然她们关系很好,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杀了吴小姐的父亲争夺了财产,玷污了吴小姐的基础上,本身这个事情的基础就是错误的,后面的只是结果,因是他们自己种的。果自然也是她们自己吃,与你参不参与没有关系,不是你,未来吴小姐还找有其他人。你不能把这事归咎在你管闲事上,何况那几天你以为吴小姐一直睡不好,也不是闲事了。”
“唔…嗯…”白苏觉得心里一根绷着的弦被陵游这一番话给融化了,眼眶瞬间红了,泪水蓄了满眼,然后吧嗒吧嗒的落在了抱着她的陵游苍色的衣服上,晕成一片如墨。
陵游见不得他媳妇伤心,腾出手给她擦了把眼泪,轻轻吻了吻她的颊:“好了……我的夫人哟,别想这么多!你看今天瑛瑛不是帮你说回去了?你平时的小零嘴没白给她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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