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焦虑症抑郁症患者。
我叫时川,今天十七…哦,不,应该是十六岁,因为我的十七岁生日还没有到。
本来应该是一名高三的学生了,可是去年因为我身体的原因,休了一学期学,所以我现在是一名高二的学生。
可本该坐在教室和同学打打闹闹的少女,却只想要一个昏暗的小房子,让我一个人待着。
有时我会痴心妄想,如果我睡着,一觉睡到永远,睡的死去该有多好。
我病了所有人都以为我是身体原因的病,或者我是在装病。
可是身处落后的小县城,没有专业的心理医生,去医院做了所有的检查,都显示我并没有生病,可是我的躯体症状,告诉我,也告诉我的父母及医生,我确实生病了,足以影响日常生活的那种生病。
我每天不停的打嗝,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这种状况我已经连续持续了三年了,每次都是治好然后再犯,治好再犯……
而且每次都吃不了东西,每天都特别的困乏,我都已经感觉我死了,在飘着走,可是睁眼一看,我还是那个我。
每天在迷迷糊糊和喝中药之间度日如年的我。
三年之间我们家带我看过不少医院,听哪儿看病好,就赶快往哪儿跑,可是始终没有根治。
就连不相信迷信的父母,都开始带着我向神婆求治,钱如流水一般花着……我的病却丝毫没有起色。
我的小爷爷和许多亲戚都劝我的父母向远处去看看。
哪怕看不好没有作用,他们的责任义务也都尽完了。
心也再也不用每天提着吊着,跑这儿,跑那儿了。
别人说a市的a京医院是最好的医院。
他们就商量去a市。
可是我却不想去,去了也是流水一般的花钱,甚至到大城市人会更多,人山人海的那样,我真的受不了。
“我不想去看病,我真的没有病,我讨厌医院。”我哭着说到。
“先去看看嘛,要是真没病,咱就当去a城玩了一圈。再说了你姑父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不去不是浪费了他的一片苦心吗?”陈琳,也就是我的妈妈苦口婆心的劝到。
“可是,妈妈我真的不想去。”我想着,看病需要钱,而且高铁票也挺贵的三个人一起去就一千多块钱了,如果真的要待在a城看病也不知道要花掉多少……
“票买好了。”我爸爸时磊的一句话堵住了所有的出路。
只得收拾东西,坐上高铁去往a城。
看着车厢里坐满的人和没有与父母在一块儿的座位,心中的恐惧驱使着我想要哭泣,想要发抖,甚至已经完全脱力了,可是我不能让别人看出我的不对劲儿。
所以我只能憋住心中的恐惧,硬着头皮坐在了我的座位上。
也许老天是眷顾我的,旁边坐着是一个老爷爷,一路上只是睡觉,我也像一只木偶一般僵硬的坐着。
六七个小时的车程,我手里的汗,我感觉都能装满一个饮料瓶了。
妈妈冲的奶茶我没喝,爸爸拿给我的面包也没有吃。
后来他们拿出了我最爱的糖,我也只是呆呆的坐着,拿在手里并没有吃。
站台过了一个又一个,身旁座位上的人也换了一个又一个,我的心也跟着提了一次有一次。
直到到站,我已经彻底脱力,只能拽住爸爸的胳膊才能装的像正常人一样。
新冠之际,检查、测温,登记,扫码,一环又一环。
陌生的城市,身旁走过的人群一次次让我心惊,我甚至不知道我在害怕,提心吊胆些什么。
看着高铁站和地铁站之间的栏杆,听着吵吵闹闹的声音,还有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们走过来跑过去,我只想要逃离。
我的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润湿了我紧紧抱着爸爸的衣袖。
看到我的眼泪,他们只会觉得我矫情。
之前我不止一次跟他们说过我害怕人多的地方,我讨厌在人群中。
但我爸爸妈妈他们说,我既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脑子不行,为什么见不了人。
他们不知道的是我看到人群,看到陌生人甚至我姑姑姨姨他们,那种濒死感让我一次次的倒在了地上,我甚至连意识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说我不喜欢去外面,我喜欢一个人待在昏暗的小空间里,妈妈说与其这样我还不如找个老鼠洞待着了。
我有时候也想,如果真的我能进到老鼠洞里面,我有何必在这个亮的刺眼的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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